两人根据手里的票,顺着人流找到了对应的座位区。位置竟然意外的好,在前几排,视野开阔,能将整个赛马场尽收眼底。
“孔时雨不错嘛,座位居然还这么靠前。”
刚坐下,五条悟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拆解那些油纸包和塑料袋,他把章鱼烧的盒子塞到夏油杰手里,自己拿着鲷鱼烧,和夏油杰开始分食。
“你们两。”一个带着戏谑的男声从后方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大快朵颐,“到底是来干嘛的?冬游的小学生吗”
两人同时转头,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身材精壮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他们后方的位置上,他嘴角有一道疤,让他看起来有些凶,即使半眯着眼,也能看出眼神锐利,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们。
“谁啊你?”五条悟嘴里嚼着东西,苍蓝色的眼睛上下扫视着男人,他终于咽下食物,不太确定地吐出名字,“伏黑甚尔?”
“好像还有点眼熟?”夏油杰愣了愣,大脑飞速回忆。
“一点也不眼熟啊。”五条悟看了半天,得出结论,“杰,你到底是怎么眼熟这么多人,之前那个禅院家的也是,现在这个伏黑甚尔也是。”
他说话时,注意力还分了一小半在手里剩下的半截鲷鱼烧上。
夏油杰被他这么一打岔,反而从记忆角落里扒拉出了线索,他无奈地提醒:“悟,你忘了吗?禅院贤一,还有这位伏黑甚尔先生,最初不都是在小镜的幻境里出现的吗?”
“悟,你的记性有点不好呢。”
“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五条悟撇撇嘴,把最后一口鲷鱼烧塞进嘴里,舔了舔指尖,“杰你可是前几个月才看见过,当然记得清楚。”
被晾在一旁的伏黑甚尔,听着两个少年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斗嘴,扯了扯嘴角,那道疤随之牵动,显得更清晰了些:“喂喂,小鬼,闲聊到此为止,要聊天回家聊去。”
“游云呢?”五条悟转过头,理所当然地发问,仿佛游云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这种态度并不是轻视,他只是有些傲慢,也并不觉得这样直接有什么问题。
伏黑甚尔眼神沉了沉,他卖掉游云的原因很简单,确实急需用钱,偶尔尽一点爸爸的职责,为了两个小鬼的日子能过得更好些。
天与咒缚导致他早年离开禅院家,让他比常人更清楚金钱的重要性。
他原本打算速战速决,拿了钱走人,可看着五条悟这副的模样,仿佛他只是个送货员,他心底那点不驯被勾了起来。
凭什么这么轻易就卖给他?
“游云当然在这里。”伏黑甚尔嗤笑一声,“不过,光是钱有点无聊了。这样吧,关于接下来这场比赛,你们觉得哪匹马会赢?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就考虑要不要把游云卖给你们。”
“还是考虑?”五条悟冷笑道,“你以为我们是求着你卖给我们?搞清楚,是你找的孔时雨脱手,而我们,是来看货的买家。”
先前一直趴在伏黑甚尔肩头的咒灵抬起头,五条悟刚开始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咒灵长得实在有些抱歉,身体软趴趴的,像条柔软肉虫,颜色呈现深紫色,皮肤布满褶皱,五官更是挤在一起,丑得别具一格。
伏黑甚尔伸出手,探入咒灵张开的口器中,从咒灵嘴里抽出了一柄被白色布条紧紧包裹的三节棍,随意地掂了掂:“我当然是有自信。”
即使包裹着布条,也能感受到他手中的游云蕴含的独特咒力流动,带着一种灵巧感,夏油杰的视线几乎无法从上面移开,一种本能的渴望在心里鼓动。
这咒具,感觉确实非常适合他的战斗方式。
五条悟虽然对咒具本身没那么大兴趣,但他看得出夏油杰眼神里的光。
“可以,赌。”五条悟干脆利落,甚至懒得问赌注细节。
“现在还可以下注吗?”夏油杰相对谨慎些,问了一句。
伏黑甚尔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五条悟的脸上,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比赛还没开始,当然可以。说吧,几号马?我去帮你们下注。”
五条悟的视线投向远处正在热身的赛马,轻描淡写地说:“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