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逗狗一样,四个指头朝上不同频率触碰下巴:“我的小狗,怎么了?”
陈喣抬眸,眸底是自我保护的冷漠,嘴角惯性要覆上的微笑却一点点凝固,因为他有了“准则”的界限。
他在挣扎,挣扎之间喉结滚动,这细微的变化在姜雁指尖触碰瞬间分崩离析。
虚假微笑完全剥离出他的身体,陈喣下意识调整自己行为,出乎意料微微侧头,脸颊蹭入她掌心,用这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行为填补了恐慌和难以忍受的空虚感。
“他碰了你的东西。”声音喑哑,是陈喣都未察觉的嫉妒。
姜雁的温柔戛然而止,不可置否挑眉,指尖捏得他下颌发白。
“所以呢?”
“脏。”陈喣咬牙挤出这个字,眸底渐渐阴郁,侧目盯着刚刚蒋铉离开方向,利齿好像已经露出要将那道影子咬碎。
姜雁噗嗤笑出声。
她抽回手,将口袋里的皮质笔记本抽出,慢条斯理翻开是一张贪婪的照片——蜷缩匍匐床边,缓慢舔食姜雁掌心的陈喣,他窒息而愉悦的表情赫然显露在照片画面。
“比起他。”她将笔记本合上。
拍了拍陈喣脸颊:“你……”
她将笑意收拢,眼神冰凉:“更脏才对。”
陈喣盯着那本手册,呼吸骤促,“更脏”这个词从姜雁口中说出仿佛没有理应的羞辱感,仿佛是她对他独一无二的归属权,这种矛盾和阴暗的拉扯让陈喣几乎崩溃。
他猛地攥住姜雁手腕,力气大到苍白的皮肤下青筋暴起:“那就结束约定!为什么还留着我?”
“因为?”姜雁凑近,她的头发拂过耳廓:“疯狗玩起来,咬人才最疼。”
她后退两步,走向街边的便利店。陈喣僵在原地,路面频繁闪烁的灯骤亮!
将他眼底的猩红照得无所遁形。
他不再是京市那个光鲜的天之骄子,此刻只是安城小镇少女的狗,一只甘愿、一只从外到内都甘愿被拴住的畜生。
五分钟,姜雁拎了袋东西出来,她含着笑拆开面包,随意掰下一块抛过去。
“吃掉。”
她丢得很准,陈喣也下意识张嘴接住,廉价的甜腻奶油糊在嘴角,机械的咀嚼让他将这袋面包吞下,哽咽在喉咙憋得眼圈泛红。
姜雁打开了手里的酸奶,晃了下:“想喝这个?”
陈喣瞳孔紧缩,先点头像想到什么又飞快摇头。
姜雁低头喝了口,嘴角有留下的酸奶痕迹,她缓慢擦拭,转手将酸奶丢入垃圾桶:“奖励结束。”
转身朝宾馆方向走,长发再次拂过陈喣指尖留下转瞬即逝的气息。
陈喣盯着她的影子,突然扑了上去!在触碰瞬间停下脚步……
“姜雁。”
地上的影子却交缠到密不可分。
“还有十天。”他嘶哑着开口。
“你可以提你想要的要求,这次我不会拒绝。”陈喣没有做出他想做的行为,可偏偏只是看着影子的“契合”就兴奋到颤栗起来。
姜雁没意外,没离开也没回答,她看向停在路边许久的车,昂贵的车窗看不透里面,她忽然勾起嘴角。
转身抚摸了陈喣汗湿的额发,缓慢地温柔地……
“是吗?”
指尖陷进他头皮,她抬头,杏眸含着笑意:“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嗅到了姜雁掌心裂开的血腥味,而姜雁以一种别扭的行为“牵着”他走进宾馆旋转门。
交叠身影消失瞬间,远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蒋铉的脸,摩挲着残留余温的手电筒。
西南的夜色夹杂着冷风,605房间传来照片撕咬的声音,陈喣将那张照片撕碎,几乎是匍跪的姿势在窗边,虔诚得抬眸……
而姜雁翘腿坐在窗台,垂下一直手,掌心的疤痕在月色下留下了垂涎的晶莹。
安城的野狗声声吠叫,一声比一声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