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桌,朝苳晚先给商西洲单独分了一份,放在碟子里给她,“要喝汤吗,银耳好像不错,我让人给你单独端一碗过来。”
“不用。”商西洲捏着筷子用餐,其余几个人都瞧着她俩,多多少少觉得这其中有点像带小孩吃席的意思,只是没敢打趣商西洲。
姜瓷月的表情复杂的不得了,她用餐缓慢,多数是在观察朝苳晚。
饭桌上朝苳晚尽量不说话,偶尔夹菜就会撞进姜瓷月的视线中,她也想回一个过去探探对方的路,奈何她一抬头白知秋菜都不夹了提着筷子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都不干,就狂盯。
好像她要出轨似的。
朝苳晚挺头痛的,暗自用力掐筷子,面上她装作不知道。到用餐结束,她轻轻扯商西洲,指指自己的衣服说:“我去处理一下。”
她墨绿色的裙子上弄了点油,商西洲本就有洁癖看了一眼点头应与,朝苳晚起身对面的姜瓷月也跟着起来了,问:“你去洗手吗,带我一下,我不太熟。”
朝苳晚扭头先看商西洲,商西洲没说话,她礼貌的起身带路,“好啊,应该在前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在哪儿。”
朝苳晚出了包厢往前走,姜瓷月本来是慢慢在后面跟着,几步立马跟了上来,偏头看朝苳晚的侧脸,反复跟她确认什么。
朝苳晚并没有回头,她这样明显是比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韩奕,指不定还知道那个韩奕在哪儿。她控制着呼吸,不先提问。
“韩奕?”
朝苳晚偏头对她勾唇一笑。
“你……你……真的,还是……”
“姜小姐。”朝苳晚笑容不减,“你今天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跟我说吧?”
去洗手间也不能待太久,朝苳晚先最早带入话题,找到地方,朝苳晚用里面提供的清洁剂弄裙子,再拿纸巾开始擦,会馆里的洗手间差不多就是个补妆室,挺私密的。
姜瓷月把门带上了,她先在后面站了会儿,表现的很犹豫不决,片刻,姜瓷月走了上来,“我知道你不是韩奕。”
朝苳晚没着急否认,担心是白知秋让她来刺探口风的,她低头擦拭那油渍,这衣服挺贵的,一套两万,她不舍得报废,“怎么说?”
姜瓷月并没有给确切的答案,只是温声同她说:“早点离开吧,让商西洲知道了没有好下场。你……这是在骗她,甚至你居然敢嫁给她。”
朝苳晚拿暖风机去吹那一块湿痕,风过于热烫到她皮肤了,她透过眼前的镜子看这个女人,女人头发微微带卷搭在肩上,说话轻声细语,举止优雅,是那种天生好教养的温柔。
一看就是生在书香家族出来的闺秀。
朝苳晚的声音在嗡嗡的噪音中沉得幽冷,“那,让她知道你其实认识韩奕,这么多年还装作不清楚对方下落,跟对方不熟,你能有好下场吗?”
姜瓷月偏头,直愣愣地看着她,暖风机的热风时不时会扫到她的手腕,朝苳晚一直带着礼貌的笑,可吐出来的字组合在一起足以震慑人的冰凉。
姜瓷月长睫微垂,她怀疑朝苳晚是故意用暖风机制造噪音,因为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她的话。
姜瓷月说:“你不可能是韩奕。”
“西洲刚刚介绍过我,你纠结这个没必要。”
朝苳晚不太喜欢那个名字,但是她不想被姜瓷月调查,就并没有纠正那个错误的叫法,“你呢?什么关系?”
姜瓷月唇动了动,明显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我是……”
朝苳晚心里也在猜测,姐姐,表姐?堂姐?
总之很奇怪,如果是亲戚,商西洲不可能找不到韩奕,也不可能把她认成韩奕。
那就是……
“你真的骗了西洲啊。”
姜瓷月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下定结论。
“所以,如果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试探我,有什么关系,你守住你的秘密,我守住我的婚姻,大家都不干预。我是不是韩奕跟你也没关系。”朝苳晚没笑,严肃的,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她慢慢徐徐关掉暖烘机,归位。姜瓷月知道谈话结束,她只站了几秒开了水龙头把手淋在水下洗干净,最后还看了看朝苳晚的脸才出去。
大家对韩奕都不熟,她伪装起来也不吃力,这个却好像很了解韩奕,这人跟韩奕什么关系呢。
亲戚,朋友……劈腿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