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我很有诚意的。”
。。。
数学家终於抠光了死皮--胸腔和腰肋、都泛著琥珀似的光,蒙蒙发亮。
胸腔中的小人在体液中、滑稽地做著吸气呼气的动作;嘴角咕嚕嚕地冒泡。
数学家也跟著咧开嘴,一丝唾沫滑落、晕开下巴乾涸的血痕。他表情仍旧呆滯,似乎深陷梦中:
“深呼吸--深呼吸。算了。。。算了。。。算了。。。不计较。。。没必要。。。”
骨碌碌--
数学家两边眼珠胡乱滚动,终於停住、定在中央。这次,语气变得轻柔、声音变得尖细,连发音位置都变成咽部和鼻腔:
“嗨!李查克前辈,初次见面。。。算是吧。认识你很高兴,哈哈。”
他乾笑两声,语速变得急促:
“喊我出来其实不用这么暴力的,你跟你的搭档--是不是都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啊?你那个中年丧女的发狂搭档,拿著他妈一双长满老茧的铁拳、已经把我脸全打烂了。”
平静只维持了一瞬。数学家边说著,怒火与脏话又隨著话语涌出;只是面孔却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你呢?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一下,上来就先开两枪--他妈的神经病啊,脑袋被炮打了?要不是我处理过了身体,现在也要不行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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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查克竖起那边不知道该算拳头、还是手掌的“前肢”:
“先別发火--我跟你说说,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吧?”
望见数学家没有反驳,连带著胸膛里总共四只眼睛、一起冷冷望著自己;李查克便继续说了下去:
“前面在大排档的时候,我没说真话:”
“我当时说因为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所以挟持了那个法医吧?其实--我在停尸房外头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好要去交尸检报告。。。”
“虽然当时法医很害怕,但还是提了一嘴:女性受害者的情况有点奇怪。”
李查克手指按住前额,开始背诵尸检报告上的內容:
“[受检者手腕背侧至掌侧区域可见明显皮肤破裂痕跡,破裂口呈不规则圆形。]”
“[同时未见典型撕裂痕跡或锐器创伤,未观察到明显灼伤特徵或烧蚀边缘,亦无骨性损伤。]”
“[周边区域未发现正常炎症反应徵象如红肿、脓液形成等。]”
“这个手腕伤口很奇怪吧?没有典型外伤,也没有內源性病变痕跡。。。听起来像什么?像器质性迷狂。”
他抬起手腕,朝数学家摆了摆、好像卖弄不存在的手錶:
“反正我的猜测是:要么你,也就是[客户]、在死前突然出现了迷狂--你和约翰·竇死在一起,肯定遇到过兜兜;那这个可能性也不小。”
“要么。。。其实是科里头让我们追了半天的[包裹],是那玩意儿导致的。”
“[包裹]其实藏在你的身体里,宿主死后就自动离开了:这种可能性也有吧?毕竟,我也不知道[包裹]究竟是个什么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