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血就这样摆在他的眼前,让他一阵眩晕,止不住的干呕:
“父亲,为什么这样对我,是因为应拭雪那个贱人,进门了吗?”
商牧野轻笑着说,哪怕再狼狈,他也要痴缠着父亲要一个说法来。
却没想到,得来的只是被商言冰冷的手,用力地捏住了下巴,几乎要掰下来一般。
“商牧野,不管是谁进门,我都会这样对你,为什么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呢?”
商言眉头微皱,像是完全理解不了商牧野的质问一般,话语里都是对商牧野的逼问。
他用手指撑开商牧野的嘴,把液体的空瓶打开,紧接着作势就要灌下去:
“见迟,说是你要下毒?”
商言挑眉,凤眼里盈满了难以置信的心碎,却一眼就能看出假的可以。
他一点点摩挲过商牧野的下颌,欣赏着对方因为晕血而眩晕的神情,由衷地感到身心愉悦,语气玩味:
“可我并不相信,我的好孩子会这样对我。”
说着,商言松手,商牧野没了支撑,跌坐在地,像一条死皮赖脸的狗一般,只能竭尽全力地用手去够父亲的皮鞋。
一边摇头,想要祈求父亲的原谅,向父亲解释这绝非毒药,可是晕血带来的影响,让他的喉间只剩下了干呕的痛感,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你喝下去,为你的父亲我,亲自验证这不是毒药,怎么样?”
商言轻笑一声,带着婚戒的修长手指,近乎残酷地撬开牙关,药液要灌下去的刹那,门却陡然被另一人推开——
门外站着的是应拭雪。
他明媒正娶的正牌妻子。
一双小鹿眼就这样圆溜溜地,带着些许幽怨地看着自己,手指绞着袖口,幽幽地说:
“不是说好要陪我睡的吗?”
商言陡然生出了一种微妙地被抓奸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了搪塞应拭雪,就随口答应了,反正不答应,应拭雪也有千百个理由缠上来。
后来他趁着应拭雪熟睡,偷偷溜出来,却被养子们找到了。
由此和养子们厮混了一晚上。
却让正牌妻子独守空房。
商言的话本来是强硬的责备,可想到的确是自己言而无信,连话也忍不住软了几分:
“晚上这么凉,怎么到处乱跑?”
商言脱下来外套,给身上单薄的应拭雪披上,又将他凌乱的睡衣一一扣好,碎发搭在男人的额前,平白的多了几分温柔:
“我不是跟你说过规矩,书房不能来吗?”
应拭雪嘟着嘴,沉默不到三秒,就一把抱住了商言,将怀里的温度也传到对方身上些许。
夜晚风大,他也不忍心商言受冻一分,但嘴上粘腻如蜜糖的声音却不饶人,带着些委屈:
“难道你真就这么讨厌我,和我睡觉,不是比在这受冻,和你的养子在一起好的多?”
说着,应拭雪又指了指摔碎在地的那瓶液体,掐了一下商言精瘦的腰身,像是赌气泄愤一般:
“如果我不来,你真把那瓶液体给那个讨厌鬼灌下去了,你就要铁窗泪,我们就要相隔铁窗了。”
应拭雪对毒药一闻便知,他太清楚这是烈性毒药,或许里面还掺了些许硫酸,一旦灌下去,绝对出人命。
想着,他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够甜,有些冷了,撒娇般地扯了扯商言的衣角:
“虽然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坐牢,但是在外面……”
商言眼看着应拭雪越说越离谱,也看着又要绕到床上那些事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应拭雪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无奈地轻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久经情场的人,此刻耳朵却漫着绯色,心跳快得像刚刚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应拭雪见到商言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又逗对方逗成功了,小鹿眼睁大装着是无辜的样子,实际是圆滚滚地到处转,像狡黠的小狐狸。
他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商言的掌心,看到了商言皱眉后,又故意着把每个指缝都舔了一遍,直到商言实在忍不住撤开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