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见迟的嗓音黏糊,带着点委屈:
“您怎么只凶我?”
商言额角青筋微跳,下颌线绷紧,眼底的寒意更甚。
可偏偏他的身体被两人牢牢掌控,连挣脱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维持着这样夹心饼干的暧昧姿势,被他们一前一后的困住。
商言冷笑一声,嗓音危险:
“你们今天这么做了,日后就要准备好怎么解释。”
他说着,拔出腰间的枪,抵上商牧野的心口。
另一只手则掐住商语冰的脖子,缓缓收紧,像是享受般地看着对方窒息的神情。
商牧野不气反笑,指节顺着商言的手腕滑进他的掌心,十指相扣,语气温柔又强势:
“父亲可以试试,死在父亲的怀里我也很开心。”
商见迟不满被忽视,贴的更近,唇几乎擦过商言的耳垂,呼吸灼热:
“父亲,别看他们了,他们之中可有一个想杀你,为什么不多看看我呢?”
商言轻笑一声,坐起身来,衬衣顺着身体滑落,露出精瘦的半身来。
两个哥哥用近乎下流的眼神扫过商言,商见迟倒是懵懵懂懂,可莫名感觉口干舌燥,并且要舔一舔父亲的身体才能治好他这股燥热的病一般。
商言从商见迟的手里接过那管液体来,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冷光。
商见迟讨要奖赏般地在商言的掌心挠了一下,却被商言颇为冷淡地避开。
商言挑眉,拉好了落下的衬衫,不轻不淡地说了句:
“离我远点,我结婚了。”
明明说出来是与往常,如出一辙的冷淡语气,但几个养子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他们太熟悉父亲了,这哪里是训斥的托词,这是明晃晃的炫耀。
父亲在炫耀他是应拭雪的丈夫,而应拭雪是他的妻子。
这是他们都没有过的待遇。
几人恨得简直要发疯。
商言却对他们的表情恍若未闻一般,饶有兴趣地拿过了那瓶液体,打开了瓶盖,里面是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的味。
他起身,甩开了商语冰横在他身前的手,红底皮鞋踹上了商语冰的膝盖。
商语冰闷哼一声,跪在了商言的身前,却被敬爱的父亲丝毫不留情面地踩上了脖颈,商言嗤笑着用鞋底捻了捻:
“是怎么,分不清大小王了吗?我的好孩子?”
说罢,他将一旁仍然燃烧着的香炉,一手拿了起来,砸到了商牧野的头上,对方的鲜血顺着商言的手腕蜿蜒而下,像是攀附在手臂上盛开的玫瑰一般。
苍白与血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斜倚在雕花的扶手椅子上,商言整个人就像一个优雅的暴君,他的红底皮鞋往下一分,商语冰的脊背就往下低一分。
香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商言太了解自己的孩子,又有着前世的经验,对于他来说,发现商牧野会在香炉里下毒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他太想借此机会,找出来前世杀自己的人。
好在也不算太费心,钓出了个商牧野。
他手指间把玩着那瓶盈盈的液体,一步步走近踉跄着的商牧野。
商牧野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上的疼痛已经远远胜过了头上尖锐的刺痛感。
他一直都晕血,父亲也是知道的,小时候,父亲从来不会让自己见到血一类的东西。
商牧野到现在都还记得商言温热的掌心,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低声叫他:
“不要看。”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最爱他的父亲像是完全忘记了他不能见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