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冬青手腕一翻,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人的茶杯换了回来,把没毒的井水握在手里。
“石灵老太喊你过去呢!”柳又青扒在院门外嚷嚷,“早课逃的痛快,现在知道逃了?”
“什么?”闻向度满头雾水,今日早课明明不是石灵老太的啊。
那边柳又青不断的催促,这边冬青还没有把水喝下。
“大哥来我这里讨水喝,怎么,水都摆你面前了,大哥却要这样走了吗?”冬青面不改色地端起手中茶杯,一饮而尽。
闻向度心中狂喜,面上却克制的很好,他端起杯子,喝净了杯里的水。他扬起嘴角,“那我便不打扰妹妹了。”
无相藏在一边看完了全程,他畅快大笑,大叫一声,“爽!”
池南斜睇了他一眼,一尾巴抽在他嘴上。
闻向度风风火火地离开以后,柳又青拉开院门走进来,她坐在刚才闻向度的位置上,说道,“我方才来的路上遇到闻向舟了,我看他鬼鬼祟祟的往竹居方向来,直接将他打晕了。”
冬青愣了一下,“打晕了?”
“是啊,”柳又青又补充道,“我又照着那害人的方子改良了一剂毒性更猛的,打晕之后塞他嘴里了。”
“红豆。”冬青叫了她一声,缓缓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猝然间,冬青心里涌上一丝怪异的感觉。
“红豆,你方才说,闻向舟在赶来的路上?”
柳又青点点头,果子啃的咔嚓响,“对啊。”
冬青陡然站起身来,一把抢过她嘴里的果子,拉起人就往外推,“快走!”
“啊?”柳又青满头雾水,被冬青推着往前走,她梗着脖子侧头问,“怎么了冬青?”
冬青语速飞快但没有起伏:“闻向舟是去苜岚子那告发我摘归元果去了,我猜用不了一会,苜岚子就要来了。”
“什么?!那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柳又青跳起来挣脱冬青的桎梏,她抢回果子,上抛了一下又接住,“这果子我吃了就有份,要罚一起罚!”
还没等冬青应话,忽地疾风骤起,草木竹林在狂风中折腰,排山倒海一般向着竹居而来。
冬青和柳又青抬肘挡风,衣袂猎猎翻飞间,一个深青色的身影从高空落到两人面前。
随着那身影慢慢落地,风也逐渐小了下来,桌上的归元果经风席卷,从桌沿掉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到了来人的脚边。
苜岚子弯腰拾起脚边的归元果,一双柳叶眼怒目圆瞪,她举起果子,声音带着怒意,“谁摘的?”
“我。”冬青上前一步。
柳又青急了,一个箭步并肩,扬声道,“我吃的!”
冬青无奈闭了闭眼,她深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姑娘是傻还是莽,明明能一人受罚,却非要两人同担。
苜岚子厉色道,“知道规矩吗?”
两人齐声:“知道。”
苜岚子用力拂袖而去,惟余冷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明日一早,到灵枢苑领空蝉花的种子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