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北朝南的屋子,采光通透,屋里器具一水儿的金丝楠木。况且还带了个妆奁,一看就是女儿家的风格。
莫非,他还金屋藏娇了?
容渊浏览书简的眸凝在半空,随后快速合上拢成个卷儿攥在手里。
“无人。是给容洇准备的。”
秋止雾捕捉到他眸光闪烁,说这话时明显有些伤感的意味。
她差点忘了,容渊有一个妹妹养在宫中,似乎和自己还是闺中密友。
依稀记得,在回溯容渊相关记忆时,秋止雾问起过容洇,问她为什么会在宫里。
容洇的回答好像是:“兄长让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如今看来,这厮不会连妹妹都可以利用吧?
这样一想,秋止雾登时脊背发凉,也不敢再同他说话,生怕触怒了他的逆鳞。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静默到皇宫,进了宫门后,内侍先领着二人进了御书房。
秋止雾头一回见秋鹤本尊,同印象里一样,他是个精气神儿很足的中年男人。
甫一进去。她就依照记忆里那般,同人热络拜礼:“舅舅。”
印象里,秋止雾是不喊他尊号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血亲,秋鹤也从不要求她什么,因此小公主秋止雾,自幼便养成了任性的模样。
秋鹤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近前来。
等秋止雾凑近了,他抚了抚秋止雾头顶发丝,眼神温柔和蔼,令人如沐春风:“让舅舅看看,咱们的清风,在星机门瘦了没有。”
“若是苦闷,便回宫来吧。”
秋止雾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他说这话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的父母来,一时间不禁鼻尖酸楚。
她强忍住眼泪,将情绪压下去,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她赶忙绕到人身后,替秋鹤捏起肩膀来。
“放心吧舅舅,师父待我很好。”
个屁……
若不是还要完成任务,秋止雾便是一刻也不想同他多待。
秋鹤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总归就是一些保重身体之类的场面话。随后他说与容渊还有要事相商,便找了个理由将人打发走了。
秋止雾正巧有事想要打探,因此便回到了她在宫中住的地方,清风居。
她乘着步辇到门口时,已有许多个丫鬟太监在此处跪好了,只听她们异口同声道:“恭迎公主回宫。”
她有些受不了这种封建糟粕,赶忙学着电视剧里那般,让她们免礼平身。
刚一落轿,便有两个小丫鬟热络的凑上来,想必是从前跟秋止雾颇亲近的,但眼下她却死活也想不起来这二人的名字。
“额,内个谁。你们谁在这宫中时间久些?”秋止雾一边往殿内走去,一边问道。
左边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凑上来,倒还是算机灵,眼见秋止雾叫不出名字,便自报家门道:“金果在清风居伺候您已有十年了。”
另外一个也照葫芦画瓢道:“银杏伺候您也有八年了。”
“哦——”秋止雾甩开繁重的襦裙拖尾,坐在正殿软椅上,吩咐让殿内只留下金果银杏两人,她才说道,“问你们个事,容洇为什么一直住在宫里?”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还是那个叫金果的先开了口。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有关宫廷秘辛,奴婢们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