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袖口却被被她拉住了,她低着头,他的角度看不清表情。“只要背完就能出去了吧……”她说,声音泛涩。
“嗯。当然。”
本是想要安慰抚摸她的指节也在此刻收回。
“那就好……”
浮山尽还没明白那句那就好的意思。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舒白日昼夜不分开始了“背书”。
鸡鸣天亮,她就会早早点上烛火,通天的背书。
一开始只是一页两页,后来是一篇两篇,再后来是整章整章。
她也不吃不喝,只是背书,烛灯摇曳,手中毛笔动作不停,嘴里词句不断。
开始还是“道可道,非常道。”
不出三日就成了“其政闷闷,其民淳淳。”
或是摇头晃脑,或是踯躅不前,或是绕柱萦吟。
累了只靠着密室内木梁将歇,倦了便枕着枕头,躺着的背。
先是老子。
再是孔子。
然后子思。
……
浮山尽看在眼里,却无法出言制止。
这些天她只是背书,其他一盖不管,一盖不理。
他始终不知究竟是为赌气才如此,还是她果真下定了决心。
待到第五日,他实在看不下去,呵令她放下书本。
“够了,你若是生我的气,又为何要伤害自己。”他一把将《诗经》夺下,一瞬舒白日竟然有些摇摇晃晃。
“师尊在说什么,不是你让我背书的吗?哈~”她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尽管面色苍白,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迷梦中揉了揉眼睛,又连打几个哈欠。
若不是这几日她全凭浮山尽渡给她的灵力吊着,怕是早就晕倒了。
“你就这么想出去?”他已经开始后悔将她关到此处了。
她却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啊。”
“既是不想出去,那又为何这般苦读?”
“嗯……”这时她已经是上眼皮打着下眼皮,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因为,师尊你觉得我学的不够多啊……我,不想再给师尊丢脸了,也不想再无知无用下去,因为我想和师尊……站在同样的高度啊……”
因为只有在同样的高度,和你有一样的视角。
面对你的时候才能不那么无措,无论是攻略也好,亦或是……心动也好,自己也就不再是与这个世界无关的边缘人……
此话一出,浮山尽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无力回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