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丁达尔的光线”透过窗棂在空中画分出一道方柱形领域,所到之处浮尘一览无余,淡色的阳光染在浮山尽的眼睑上。
雪色的肌肤因此变得透亮泛着浅红,飞长的婕羽在脸廓上打下一片阴影。
舒白日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美,眼睛,鼻子,嘴巴,皆如精雕细琢的艺术,恰如其分的分布在更是排布巧妙的脸廓上。
浮山尽还在打坐,慵雅的姿态自昨夜就没有变化。她醒来时就一眼看到了这景象,不自觉靠了过来。
他鼻息轻微如浮羽,安静的像是在等人玩弄。
舒白日手指轻拭他的嘴角。
是凉的,就和他的性格一样,冰凉如雪。
“冷冰冰的,真不知道别人和你都是怎样相处过来的。也像我一样和你吵架吗?”
指尖划过他的婕羽,舒白日内心发出疑问。
“这是一个好机会,亲吻任务只剩下一次就能完成。”
舒白日将眼神落在他的嘴唇上时这样的想法一直回荡在脑海。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会发现。”
于是她靠近,屏息,鼻头触碰到他的鼻尖,痒痒的。
然后……冰凉的触感以一种酥麻的方式涤荡她的心神,周围死寂一样的安静,只有脑中的鼓雷般心跳声。
他的睫毛真的好长……眼尾甚至带着点红晕,睫毛下的红色小点是什么?痣吗……
本来,她蜻蜓点水一下便能完事。但当本就燥热的唇齿触到冰爽的水源,她便贪婪的渴求更多,甚至闭上了双眸。
浮山尽的意识还在识海,对身外的感知不强,但嘴角的酥麻触感还是让他虚眯开一道缝隙。
“ ……是梦,幻觉?原来自己也会做梦……”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无法相信真实事件的发生,他只当浮生梦魇也落到了他身上。
等到他真真正正完全苏醒过来,舒白日已经端坐在了书案前,低垂着脑袋,埋头死读,也不理他。
“果然是梦……原来神也会做梦……”
他扶了扶额头,似从不存在的梦中清醒,走到桌案前,一如往日的关心她。
“气消了?”
“……”
不答,就是还没有消的意思。
“饿了?”浮山尽将昨日带来的糕食递到了她跟前。
“……”
依旧不答,也没有要接过糕点,这可不是不饿的意思。
浮山尽试图探一下她的额头,要是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啪!”舒白日却将他的手一掌甩开了。
“我没事,不是说要学完这些吗?”声音不大,语气却并不柔和。
浮山尽低垂着眼眸,有些失落。
“如此,那还是先学……”苍劲的指节捏拽着书页,若再用力一分,怕是纸张会被揉碎,就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