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下巴望他:“那你来改。”
卢修斯抬眸,眼神锋利得像能看穿我此刻的挑衅:“改可以,不过你得坐过来。”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扣住书页的一角,把它转到他面前。等我挪过去时,他顺势将我的笔拿走,在指尖一转,递回给我。
“不是我改,是你跟着我写。”
我握笔,笔尖悬在符文上方。他伸手覆在我握笔的手背上,掌心温热,带着一点不容逃开的力量,缓缓引导着笔尖划出第一笔。
“横划要贴着基线走,不要抬得太高。”他的嗓音近在耳畔,每一个音节都落在我颈侧的皮肤上似的。
我试着写完一组,他却摇了摇头,低笑一声:“弧度太急了。”
说着,他的手从我手背滑到指尖,替我微调角度——动作刻意慢到几乎带着挑衅。
“这样才对。”他在我耳边低声道,呼吸轻轻拂过我的鬓发。
“不要分神。”他像是在训学生,可那股低沉的声线又透出一种蓄意的蛊惑,“完成这一行,才算合格。”
我照做了,每写完一笔,他的指尖就轻轻拂过那条线,像在检验,也像在刻意拖延时间。等到最后一个符号落笔,他才慢慢收回手,语气恢复平静:“很好。你的手感,比我预想的更快适应。”
我故作镇定地收笔:“那是因为……老师教得好。”
我心虚地收回视线,却发现他的手并没离开,而是顺势覆在我的手背上,把我的指尖重新放回那行古符上。
“再写一遍。”他语气像命令,又像试探。
我照做,却故意拖慢了动作,想看看他会不会催促。结果他并没有催,只在我写完时低声说:“很好……只是你握笔的姿势,太容易让人分心。”
我挑眉:“让谁分心?”
他不答,收回手,把羽毛笔放在一旁:“剩下的两页也拿出来,今晚一起改完。”
他将最后一张羊皮纸合上,侧身倚在书桌边,目光却没有移开我。
“你的如尼文进步很快。”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如果今晚……留下来,也许还能更快。”
那句“留下来”,他刻意顿了一拍,像是随口,却在字里行间埋下意味。
我与他对视,呼吸微微滞住,心底那丝熟悉的热意迅速蔓延。
“你是说——继续复习?”我反问,唇角却带了笑。
他不答,只缓缓向前一步,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你明白我的意思。”他说,低沉的嗓音又暗暗带着压迫感。
我没有再装傻。
只是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他眸底的光微不可察地一闪,随即伸手捧住我的下颌,带着一贯的笃定与控制,将我的唇拉向他的。吻却带着压抑了许久的力道。
他的掌心沿着我的脸侧滑至颈后,逼我微微仰头以承受他的深吻。
烛火的暖意、他身上的淡香、唇齿间的缠绕,全都混合成让我无法逃开的囚笼。
“今晚,你别想提前离开。”他在唇间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