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菲比依旧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利多转向卢修斯,语气多了几分隐晦的意味,“你也是一位监护人,而非主导者。”
卢修斯眸光一闪,未置可否,却向我投来一个极短的眼神。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放松对我的关注,不论是在学业、研究还是……情感上。
“等授权下来,我会通知你们。”邓布利多说着,重新坐下,“在那之前,低调行事。阵法已苏醒,但也许它还在选择——它愿意将真相交予谁。”
我随着卢修斯走出邓布利多办公室,走廊两侧的魔法烛灯一一亮起,投下淡金色的光。午后阳光从高窗洒入塔楼,打在石板地面上,却让我有些恍惚。
“伤口还痛?”他忽然低声问。
我摇摇头,却没立刻回应,只把披风拢得更紧些。卢修斯没有再追问,只静静走在我身旁,气场沉稳而内敛,不说话时反倒更让人安心。
当我们下到三楼走廊时,他忽然偏头看了我一眼:
“邓布利多刚才那番话……你信几分?”
我轻轻扬起眉梢,“你是指关于阵会选择召唤者那句?”
他不置可否,只低声道:“我不喜欢寄希望于命运。尤其当它可能与你的安危有关。”
“可我们必须等。”我望着前方,声音平静,“不只是审批,还有……整个局势都在等。敌人在看,我们也在看。”
“所以你就任由那只蜘蛛在边界上游走?”他声音微冷,带着一种我熟悉的占有欲般的压抑,“你知道他们在逼你现身,菲比。”
我停住脚步,回头望着他。
“我没有打算逃避。但我也不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去赌一个阵法的善意。”我语气坚定,“我需要时间,卢修斯。你给过我这个机会,不该在现在质疑我。”
那双淡金色的眼睛沉静凝视我一瞬。
然后他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垂落的一缕碎发,指尖在我耳侧轻触,动作极轻,像风掠过湖面。
“我不是质疑你,”他低声说,语气克制地温柔,“我是在提醒我自己。。。你不是我能时时守在身边的那个人了。”
我心口轻轻一震,有些话哽在喉间。
他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恢复了平常那副冷静的姿态:“走吧,午饭时间快过了。”
我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那一刻,他的手指微微一僵,仿佛并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午后的阳光落在他指节上,骨节分明,掌心却意外地温热。
良久,他才缓缓将手指反握住我,力道不重,却稳得令人心安。
我们转身,穿过那道通往东侧回廊的门廊,朝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偶尔遇到几位学生,他们或认出卢修斯,或仅仅是被他那身风度和气场所慑,一时间低声议论、纷纷避让。而他始终步履从容,带着风暴般的力量,稳稳地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道上。
“我记得你不喜欢大礼堂的热红酒。”他忽然道。
我轻轻一笑:“但我喜欢有人记得。”
他偏头看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唇角微扬。
大礼堂的门缓缓敞开,熟悉的香气与喧哗扑面而来,我们并肩走入灯火辉映的空间,仿佛回到了一场漫长博弈的中场有片刻喘息,也有即将袭来的风雪。
我跟在卢修斯身侧走入礼堂时,许多原本低头进餐的学生都抬起了头。
脚步声在石砖地面回响,不快不慢,却格外引人注目。卢修斯如往常般挺拔冷峻,我则穿着制服斗篷,肩上伤还未痊愈,步伐稍慢,却不愿退后太远。
斯莱特林的长桌一侧,潘西第一个看见我们,几乎是下意识地瞪大了眼,胳膊肘悄悄顶了顶布雷斯。他们转过头的瞬间,西奥多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