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份相互理解的温柔,就这样缓缓铺展开来,在盛夏的园林深处,在马尔福家族不为人知的角落,悄无声息地生长成某种不被定义的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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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落在窗棂上,客厅静谧而温暖,长桌上堆着几封新到的信件,墨绿色封蜡印着斯莱特林的蛇纹徽章,像极了某种被精心保存的旧日情感。
我抱着茶杯坐在窗边,夕阳映在茶水上,泛起微红的光晕。德拉科随手拆开一封信,纸张边缘卷着干草香气,是潘西的字迹。
他轻声读出来:“‘你们竟然整个暑假都住在马尔福庄园,真是够无趣的。菲比你居然都不回信,我差点以为你被卢修斯藏起来当实验品了——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他那张脸本来就不让人放心。’”
我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接过信来仔细看。
“她其实还是关心的。”
“是啊。”德拉科靠在我身侧,淡淡道,“嘴硬而已。”
他指了指第二页边角:“‘顺便说一声,我最近在跟米莉森学烹饪。她居然说马尔福家晚宴太严肃了,我也这么觉得。哪天带点好吃的过去,你别吓到我。’”
“她真的要来?”
“如果她来了,卢修斯会让她进门吗?”德拉科的语气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会先审问他一顿再进门。”我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说。
我翻看信纸,指尖缓缓摩挲过那熟悉的笔迹,忽然心口一软。
另一封来自艾米丽,是从法国寄来的淡蓝色信笺,墨迹带着熏衣草香:“暑假没有你们都显得冷清。菲比,如果你在马尔福庄园被困住,就快写信回来,不然我真以为你被德拉科拐跑了。”
我低声念着,笑意慢慢浮在唇角。
“你确实有点像拐走我的人。”我瞥了德拉科一眼。
他假装认真点头:“那我可得把你藏好。”
我没说话,只是将那封信折好放回茶几上,心中却浮起一阵温柔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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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可睡意却迟迟没有来临。
那本炼金手册,那封写着“艾格文·杰克曼”的笔迹,还有那座被我与德拉科重新踏入的旧庄园……所有记忆与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直到我终于沉入一场模糊的梦境——
——梦里,火光从老宅的地窖炸裂而出,浓烟翻涌,吞没长廊与花园。惊叫声、奔跑声夹杂在灼热的空气里,我站在楼梯口,怎么也找不到祖母的身影。
“祖父!”我嘶声喊着,“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我。
门一扇接一扇地关上,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仿佛整个家族都在这一夜间悄无声息地从世界蒸发。最后一眼,是母亲在火光中回头看我,她的眼神空洞得像早已放弃了挣扎。
我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别走……别走!”我在梦中呓语般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