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偶尔赌气,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缺少父爱。娘亲很爱她,会在她捣乱时纵容她在书稿上画画,打雷时温柔地唱歌哄她睡觉;祖母也很爱她,会亲手制作好看的衣服给她;紫苏半夏也很爱她,会耐心地陪她玩“冒险”游戏。她从来都不缺爱,她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
现在轮到易骧摸她的头了。
“不用安慰我。”小月亮的情绪一向来得快走得也快。
“你猜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猜对了我就邀请你参加我的生辰宴哦!”
小月亮眼睛亮亮的,丝毫不见难过,只有希望面前人猜对的期待。
“嗯……”易骧沉吟,观察小月亮的神色,“六月?”
邀请他参加生辰宴,说明时间应该不远。
“错了!”
“那就是七月。”
“要具体一点哦。”
看她的表情,莫不是很好猜?七月的特殊日子……,处暑、七夕、中元、还有白露。总不能是中元节,那就是——
“白露,七月十六,可对?”
“答对啦!”
小月亮替他高兴地鼓掌,只是还没等她邀请他参加生辰宴,就先听到易骧说,“七月十六,恐怕那时我已经离开了。”
小月亮:!
“不能晚点走吗?”声音中难掩失望,还透露着一丝乞求。
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这么对她胃口的人,她心里已经悄悄把项壹把划到忘年交的范围里了。
“我总不能一直死乞白赖地待在你家。”
“我又不嫌弃你……”
易骧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等她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好叭,那你要一直记得我哦。”
“我肯定不会忘记小月亮的。”易骧做出保证。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小月亮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她真正学会的第一个字和第二个字。
“露白”。
歪歪扭扭,但很认真。
“你也可以叫我露白。”小月亮不忘强调,“只有我认可了你才可以这么叫我。”
“露白。作为交换,”易骧同样提笔写下两个字。“你可以叫我行止。”
“行止”,一为原意,景行行止,走康庄正道;二为本意,行而亦止,知进而善退。
这是母亲临行前为他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