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程度上,记忆中的易骧在她这里的印象的还挺好的,善良、真诚。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小月亮说的确实没错,好看。
……
途径果园与药圃之间的夹巷,雨的来势忽地汹涌。
单手撑伞颇有些费力,她只得将搭在肩上的另一只手绕到易骧前面去,双手顶住这股急流。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
风急雨大,狭小的伞布下,岑遥忽然注意到,易骧左眼眼尾那颗小痣的下面,居然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道疤,距离眼睛不足半寸。
不知是出于怜惜还是什么,岑遥双手紧紧握着伞柄,在一再的靠近中,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伤疤、他的脸。
离了夹巷,雨势平复下来。
岑遥恢复成单手撑伞的姿势,左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不经意间掠过了那道伤疤。
炙热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易骧怎能察觉不出来,心中略略提高警惕,微不可查地歪离了几分。
一只微凉的手忽然蹭过他的脸颊,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的抚摸。
易骧蹙眉,沉声道:“夫人请自重。”
“噗嗤。”
背上的人竟然笑了,头埋在他的肩颈,一抖一抖的。
易骧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后悔看在小月亮的面子上提出这个背她过去这个提议了。
“伞。”
因着岑遥的憋笑,伞也不由控制地向前偏移,雨水甚至落在了她的后背。
“咳咳。”岑遥整理笑意,继续双手举好伞柄,将两人重新笼罩在伞布下。
一帘雨幕,像辟开了一处无人之地,哗啦的雨声隔离了外界的声音,也使内部的声音被笼罩其中。
岑遥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没有靠得太近,免得这人气急了把她扔进雨里。
“喂。”
对方没有回应。
“孤身在外难免寂寞,项公子可有交好的红颜知己?”
行走的人脚步更快了几分。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
易骧深吸一口气,“没、有。”
“那就是有蓝颜知己咯?”
轻飘飘的口吻怎么能说出如此惊愕言语,易骧忍着怒意,沉声道,“夫人既然知晓我身份,何必说这些挑拨之语。”
岑遥轻笑,只是很平淡地说。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一叶障目。”
这位夫人孤身带着女儿住在京郊别庄,想来也有过往。
“说我一叶障目,那你呢?”呼吸靠近,贴在他的耳边,“你还记得你的夫人吗?”
雨还在肆意地下,伞内安静无声,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