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直在嘶喊的王盈盈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那几样精致的小东西,仿佛不认识它们了。
“好啊!好啊!”胡大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新掉出来的赃物,又指指面如死灰的王盈盈和抖得跟筛糠似的赵山河。
“你们这两个黑了心肝的瘪犊子!人证物证都在!”
“牛棚底下藏金线银号!身上还藏着最贵的水钻发卡胭脂水粉!偷公家的财产!还栽赃陷害功臣黄云辉!性质极其恶劣!手段极其卑鄙!”
“刘主任!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抓起来!”
刘长河主任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也是怒到了极点。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像结了冰:“给我绑了!明天一大早,押回公社!召集群众大会,公开批斗!等候处理!”
“是!”胡大军早就等这句话了,招呼几个后生拿着绳子就扑了上去。
赵山河早已吓破了胆,裤子一热,一股骚味传了出来,瘫软在地,任由捆缚。
王盈盈则是尖嚎着,像疯了一样挣扎:“放开我!不是我偷的!我是冤枉的!东西是赵山河塞给我的!他逼我藏的!是他!都是他!救命啊。。。”
她的哭嚎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但在场的社员们没有任何人同情她,只有无尽的鄙夷和唾弃。
“呸!狗改不了吃屎!”
“坏透了!连人家文工团吃饭的家伙都偷!”
“偷了还栽赃!还死不承认!就该蹲大牢!”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怒火和唾沫星子几乎要把那两个面如死灰的人淹没。
黄云辉站在人群前面,抱着胳膊,冷眼看着王盈盈和赵山河像两条死狗一样被结结实实地捆上绳索拖走。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跟老子玩阴的?
玩不死你们!
第二天一大早,分场场院中央的木头杆子上,大喇叭比平时响了半个时辰!
声音又急又高,扯着脖子喊:
“全体社员同志!全体知青同志!立刻到晒谷场集合!召开批斗大会!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