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子哥!打中了!”胡卫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一嗓子蹦了起来。
他撒丫子就朝野鸡落地的草丛冲了过去。
黄云辉也被那巨大的后坐力震得肩膀生疼,揉着肩膀站起来,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这老家伙,劲儿是真大!
胡卫东已经像捧宝贝似的,把那只野鸡拎了起来。
嚯!好肥一只公野鸡!
长长的尾羽五彩斑斓,可惜被铁砂子打掉了好几根漂亮的翎毛。
不过身体还算完整,铁砂大部分打中了翅膀和躯干,脑袋倒是没开花,还能吃。
“辉子哥!你神了!太神了!”胡卫东拎着还温热的野鸡跑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看向黄云辉的眼神简直在发光。
“这么远!一枪就撂倒了!还是飞起来的!我叔他们打野鸡,十枪能蒙中一枪就不错了!还经常打得稀巴烂!您这枪法…绝了!真是绝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战利品,兴奋得不行:“这下好了!够咱好好吃一顿了!带回去让我婶子炖上,香死个人!”
胡卫东是真觉得满足了。
这年头,别说野味,就是自家养的鸡鸭都舍不得轻易杀。
能打到这么肥一只野鸡,绝对算大收获了。
很多人扛着土铳钻好几天林子都未必有这运气。
他拎着野鸡,就打算招呼黄云辉下山:“辉子哥,咱回吧?这收获不小了!”
黄云辉看了看胡卫东手里那只野鸡,又抬眼望了望更深更密的林子,咂咂嘴:
“急啥?这才哪儿到哪儿。”
“一只鸡,够塞牙缝吗?”
黄云辉这句话,把胡卫东给整不会了。
辉子哥这胃口也忒大了!
不过看着黄云辉那兴致勃勃往林子深处钻的背影,胡卫东只能把话咽回去,拎着那只刚打到的野鸡,屁颠屁颠跟上。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更密的林子走,空气越发潮湿阴冷。
胡卫东眼尖,又帮着黄云辉用土铳轰了一只瘦巴巴的兔子,聊胜于无地捆在野鸡旁边。
黄云辉掂量着这点收获,眉头都没松,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更幽暗的树林。
忽然,一阵山风打着旋儿吹过,带来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臊味儿,还夹杂着一种腐殖质被翻搅过的土腥气。
“咦?啥味儿这么冲?”胡卫东吸了吸鼻子,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黄云辉也闻到了,心头猛地一跳!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
前世在乡下,野猪祸害庄稼时留下的气味,跟这个一模一样!
“卫东,仔细看地上!”黄云辉立刻压低声音,蹲下身,拨开一片厚厚的落叶。
胡卫东凑过来一看,脸“唰”地就白了!
只见潮湿的腐殖土上,赫然散落着几坨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新鲜粪便!
每一坨都有小孩拳头那么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粪便周围的地面被拱得乱七八糟,树根都被刨出来不少!
“野…野猪!辉子哥!是野猪!刚拉的新鲜屎!肯定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