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子哥,你看这脚印,新鲜的!兔子!估计刚过去!”
“那边那片矮树丛,野鸡最爱在那儿下蛋!”
“前头有条狍子沟,有时候能遇到傻狍子。”
这小子跟个窜天猴似的,嘴里叨叨个没完。
不过这样的人陪着上山,倒是不无聊。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胡卫东骤然停住了,身子猛地蹲了下去,还朝后面使劲摆手。
黄云辉立刻跟着矮身,顺着胡卫东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二十多米开外,靠近一片灌木丛的枯草窝子里,几点艳丽的色彩在晃动!
是一只公野鸡!
长长的尾羽拖在地上,在枯草里格外扎眼。
它正低着头,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落叶和草籽,那红彤彤的鸡冠子,在灰黄的背景里像团小火苗。
胡卫东呼吸都屏住了,兴奋地朝黄云辉使眼色,那意思是:哥,看你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杆沉重的老土铳递给黄云辉。
黄云辉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一股子铁锈和枪油味儿直冲鼻子。
他深吸一口气,稳稳地端起了枪。
打这种老式土铳,跟后世的气枪、猎枪完全是两码事。
射程近,弹道散,装的是铁砂子,动静还贼大。
打兔子、野鸡这种小东西,全靠经验和运气,打中了也经常是千疮百孔。
黄云辉慢慢把枪托抵在肩窝,冰凉的铁管贴着腮帮子。
他眯起一只眼,透过那简陋得几乎没有准星的枪管,瞄着那只还在悠闲觅食的野鸡。
二十多米,对土铳来说不算近。
而且野鸡警觉性高,稍有风吹草动就飞。
胡卫东在旁边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气不敢出。
黄云辉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感受着那粗糙的金属触感。
他估算着提前量,那野鸡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就是现在!
他屏住呼吸,食指猛地扣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林子里炸开!
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撞在黄云辉的肩膀上,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大团浓烈的白烟从枪口喷涌而出,火药味呛得人直咳嗽!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那只野鸡被惊得“嘎”一声怪叫,扑棱着翅膀就要往天上蹿!
晚了!
只见它刚离地不到半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拍了一下,华丽的羽毛在空中炸开一团细碎的绒羽!
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整个身体猛地一歪,直挺挺地栽了下来,“噗”地一声砸进枯草丛里。
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