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王子大笑,“南境女王找了几个人监视你?”
雅妮公主谄媚地咬了咬他耳垂,“谁知道,肯定不少。”
午夜,“大战”过后的雅妮公主泡在诺大的浴池里,抚着被种草莓的脖子,我在旁不时递毛巾。
“茉伊拉,”她问我,“我是不是太过份了?”
“您是指哪方面?”我心惊胆战问。
“我把我继母给我的伴嫁全杀了。”
“您这么做肯定有您的理由。”我竭力不触怒她。
她瞟着我,“这些伴嫁全是私生女,全是我继母的眼线,本来你也应该是。”
我拿毛巾的手一僵。
“你的事我已知道,出发前我继母告诉我,她原本也打算收买你做她的眼线,就像收买其他私生女一样,可在发现真正的茉伊拉死了后就放弃了。她以为你是我特意找来的心腹,放在妓院取代茉伊拉的,她懒得再得罪我,省得我又闹着不肯嫁,就罢手了。她在临行前告诉我这些,是在告诫我要听话,我所有的事她都知道。”
我没说话,用毛巾轻擦她的湿发。
她回头看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纱铃。”我用了昔日伙伴的名字。
她笑了起来,“真巧,听说柏诺特王子身边的一个侍女主管也叫纱铃,你们哪个是真纱铃?”
我微微一惊,但不显露毫地低声道:“纱铃这个名字很普通,谁都可能用。”
她歪着头没有搭话。过了一会儿从浴池起身,我连忙为她披上干净浴巾,她说:“还是叫你茉伊拉吧,习惯了。过几天是西境的国庆日,各国使者都会来,你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出丑。”
“是。”我恭恭敬敬——我身上的鞭伤还没有好。
国庆日这天,瓢泼大雨,哗哗落在王宫屋顶上就像雨帘,但依旧阻挡不住匆匆而来的各国使臣。
热闹的大殿挤满人,兴致勃勃地听着君王和王后在祈福。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西境权力最高的两个人,但隔得远看不清长相。男白发白胡子,女的也是满头白发,全都穿得极隆重华丽。众人远远看到他们,立刻跪拜行礼,我也跟随跪在地上。
祈完福,使臣们陆续走入一座小殿参加酒宴,君王和王后却是回了寝宫。
我有些奇怪,君王和王后为何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我顾得上没多想,因为半小时后,我被一幕极其荒唐的场景惊住了,真正明白了什么叫酒池肉林。
烤好的羊肉、牛肉、鸡肉等挂在可以被推动的铁架子上,一群力气大的侍从把十几个这样的肉架从这张桌推到那张桌。
肉架是不同的,有三分熟、五分熟、七分熟、九分熟、全熟,满足不同客人需求。
每推到一桌,客人们就会享受自己割肉的快乐。
原本的殿内喷泉池被改为酒池,红葡萄酒、黑葡萄酒、白葡萄酒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酒从不同的泉眼喷出,流入不同的泉道。十几个衣着性感的t美女陪着贵族或使臣喝酒取乐,一不小心,一个美女掉进酒池,七手八脚地狼狈爬出,人们哈哈大笑。
王子和公主们各抱着玩伴,坐在地垫上玩猜拳,输了就得当众接吻、打女人或脱衣服。
还有一些穿着华贵的男人躲在石柱后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上流社会的声色犬马、醉生梦死莫过于此。
雅妮公主这时猜输了拳,不得不脱掉外裙甩给我,恨恨道:“看我下一盘。”
可下一盘还没开始,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就打断了所有玩乐,“王太子和曼伯亚王子到。”
气氛一凝,雅妮公主的眼睛却亮了。
两个身穿高贵纯白长袍、珠光宝气的高个美男并肩而入。说是珠光宝气一点都没错,他们的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和脚踝上都戴满闪闪发光的首饰。
他们宛若耀眼的星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哪儿,目光就跟到哪儿。
特别是右侧的美男,镶嵌红宝石的璀璨额饰、月弯形白银发光耳环、祖母绿和紫宝石闪亮项链、黄金镶着猫眼的腕带还有水晶足环,豪奢气派,贵气十足,气质迷人。
所有呼吸因他而紧张、急促,还飘荡情i欲和暧昧色彩。
左侧戴银冠的美男虽也满身首饰,也闪闪发亮,但整体气质就是差上一截。
两人径直走向地垫上玩乐的王子公主们,王子公主连忙站起身。
当他们近至地垫时,我看清了右侧美男的面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