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参加画展吗?”司桃笑着收下花束,今天穿上了妈妈给她带回来的漂亮裙子。“好呀。”挥别胡雅宁,坐上封陵的车,封可可无奈,只好和胡雅宁一起去了画展。车上,封可可抱怨封陵的偏心,有了桃桃就再也不要她这个亲妹妹了。胡雅宁笑着摸了摸封可可的脑袋。“你以后也会遇到比全世界都重要的人的。”封可可半信半疑地看着胡雅宁。“真的吗?”胡雅宁笑笑。“真的。”“那奶奶你有遇到吗?”胡雅宁嘴角上扬,挂着浅浅的笑。“有,只是,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封可可没再追问,胡雅宁也没再说话,而是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陷入了发黄的回忆当中。当初她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了自己的全世界,却不想命运弄人,司伟业把她抢到了身边。身子已经脏了,胡雅宁哪里还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如今,估计他也有自己的儿孙围绕在身边了吧。想着想着,也许是往事太过伤感,又兴许是此生的爱而不得,眼眶竟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车子已经到了画廊,身侧封可可欣喜地喊着。“奶奶,我们到了。”胡雅宁迅速调整心绪,擦了擦眼角滴落的泪珠,笑着牵着封可可下了车。画廊里,为了配合段瑶的这次画展,重新进行了装修,是灰白格调的风格。墙上挂着段瑶画的油彩,每一幅画都有着与众不同的风格,画如其人,画风都如段瑶这般百变无法揣摩。更无法效仿。虽然封陵满眼都只看得到身侧的司桃,封可可还是缠了过去,实在是和同龄人在一起才更有趣一些。封陵和司桃来到一幅画前,画上画的是一个背影,高大挺拔,一身洁白,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傍晚。明明看上去像是天使一样的背影,却在阴影处画了一个魔鬼的轮廓,画的很隐蔽,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封陵哥哥,这样的画你会画吗?”司桃看着画问封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基因的关系,妈妈这些画每一幅她都非常喜欢。想学,但是又怕在妈妈面前会显得自己太过于平庸。虽然不知道爸爸妈妈到底有多厉害,但司桃知道,爸爸妈妈一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会,等高考结束,我教你。”司桃点头。“好。”封可可拉了拉封陵的衣袖。“哥哥,我也想学。”封陵看她一眼,冷声道。“你不适合画画。”封可可嘟着嘴,“……”哥哥,你无情!而此时的画展另一边,胡雅宁站在一幅画前久久驻足。画上面的人轮廓太过清晰,虽然五官进行了艺术再创造,添上了五颜六色的颜料,可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个人,她认识。画上的人,身后是繁花似锦,艳阳高照,还有小木屋屹立于草坪之上,一切看上去都是这么祥和。忽然,一个黑影笼罩在了画上,罩在胡雅宁的身上。“好久不见。”我来见你啊,雅宁胡雅宁站在画前,任由自己被黑影笼罩着,肩膀不自觉地抖动起来,低垂着头,眼眶早已泛红。已经几十年了,早以为心已愈合,早已忘记前尘往事,却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切就好似都发生在昨天。一阵酸意和痛意袭上心头,胡雅宁没有办法回头面对他,害怕他看见自己爬满脸颊的皱纹,害怕他看见自己苍老憔悴的样子,害怕他看见自己鬓角变白的发丝。害怕往日的美好就此消散。胡雅宁想逃,可下一秒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她颤抖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雅宁,看着我,是我,是我。”胡雅宁抬起头,他好像还是印象中那个白衣少年,阳光下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微风带起衣角的样子历历在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站在胡雅宁面前的正是厉健柏,胡雅宁的初恋,两人在大学相恋四年,最后却因为司伟业的强取豪夺而分道扬镳。喊胡雅宁名字的时候,厉健柏眼眶都是红的,嗓音也都是沙哑的。感动激动的又岂止是胡雅宁一个人呢,他跋山涉水,才来到帝都。才见到了多年心中守护的白月光。“我来见你啊,雅宁。”两人还什么特别的话都没说,早已泣不成声,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地掉落。厉健柏拉着胡雅宁到画廊旁边的咖啡厅坐下,而此时画廊里,司伋搂着段瑶的腰,刚才发生的一切两人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