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彭乐瞪了他一眼,一副恨不得把本票再抢回来的样子。
“不,不过,光靠请帖的确不能直接去赴宴。”赵星儿往后退了两步,声音越来越小,“我受邀参加的是戏曲擂台,角儿们都需要班主带着,否则……是不能上台的。”
“你这是……怎么还有这么多规矩?”彭乐气得抓住了赵星儿胳膊,“到底还有啥没交代完的?”
“没,没了!”赵星儿快要哭了,“就这些,没了,真的没了!”
“行了,不必多说。”陈星瑜轻轻挥了挥手,“辛苦方大哥安排赵星儿出城,我们的事情,自己会搞定。”
方成钢似乎早已安排好了,看他们交易完毕,冲两人点了点头,立刻带着赵星儿离开。
彭乐依旧有些气愤,狠狠地跺了跺脚:“真是一个人长了108个心眼,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大佬,我看我们就应该……”
他边说话边转过头来,却一下子住了嘴。
桥头淡淡的路灯下,陈星瑜缓缓抬起眼眸。
依然是平静的脸色,眼角和两颊却现出一片绯红。
“大佬,你这是……”
“咳,”陈星瑜轻咳一声,“还记得幸运糖豆说明里最后那句话么?”
“啊?那个什么命运什么代价……”彭乐明白过来,“是糖豆的副作用发了啊!”
“嗯,你感觉怎么样?”陈星瑜似乎有点腿软,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手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桥栏,“这个副作用,对我而言,大概是大病一场,你呢?”
“我还好……”彭乐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左脚绊到右脚,一个趔趄朝前摔去。
平滑的青石路面,一点起伏都没有,他就这么平地摔了。
“卧槽!”他好不容易才从地上撑起来,却手臂一软又摔了一跤,这次脸先着地,鼻子被撞得又酸又痛♊(♀)_♊『♀]♀♀』,眼泪都出来了。
过了半晌,他才捂着被撞出来的鼻血叫出来:“不会吧,后劲儿这么足?”
算起来彭乐也就吃了几块蛋糕,摄入的糖豆粉分量并不多,在平地摔了两跤之后,似乎就结束了支付代价的流程。
陈星瑜则不同,今天下午那几个小时里,他虽然一直在计算着幸运值的补充量,但一下午下来,确实也吃了不少。
此刻只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发烫,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你不要紧吧?”彭乐扶了把陈星瑜的手臂,被烫得差点甩手,“天啊,怎么烧这么高,我送你去医院。”
他说着蹲了下来,一把将陈星瑜背在背上。
“不行……”陈星瑜伏在他背上,声音哑得不行,“回剧院,要赶上私宴,必须和尚志成谈判……”
“这……”彭乐有些急了,“你这个状态还怎么谈判怎么去私宴啊!”
“不要紧,我可以用红药扛住,快走!”
彭乐叹了口气:“大佬,你也真是太拼命了!”
他将陈星瑜稍稍向上掂了掂,尽量让他趴得安慰些,快步向剧院的方向跑去。
待到了大剧院的门口,陈星瑜已经把背包里剩下的红药全部吃光,身上依然难受着,但身体已能控制,也有了些力气。
他缓缓从彭乐背上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剧院的霓虹灯下,奇迹般的,那个因病弱而瘫软的身体挺直了,面孔也渐渐恢复了原先的润白,只不过在高烧之下,两颊映上了一抹红,却更显出一段风流。
“大佬……你这是……”彭乐十分不解。
“病的时间久了,总会开发出些没用的能力来,”陈星瑜自嘲地笑道,又闭了闭眼,“我也就能坚持十分钟左右,不过也够了。”
“够了?什么够了?”
陈星瑜没有解释,径直走进了大剧院。
刚一踏进剧院大厅,新星班的张管事就迎了上来:“你们可回来了,班主都等你们半天了,快来快来!”
练功房里气氛十分紧张。
戏班里的小子们都不再玩笑,这会儿挤挤挨挨站在墙角,极力避免进入班主的视线。
房间里管事的、乐师、戏子们站了好几排,全都低着头,两个常伺候赵星儿的,这会儿已跪在地上,神情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