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临晏没有逼她,叫她稍微平复平复再去不迟。
直至车队准备拔营行进,荣临晏幽幽看了她一眼,白婳会意,知道不能再往后拖了。
她端着米粥和饭菜,硬着头皮钻进关押宁玦的车厢里,刚一上去,车轮开始辘辘滚动前进。她差点没稳住身子,踉跄着伸手往旁边扶了一把,堪堪没摔倒。
“公子,我知你厌了我,但千万别与自己过不去,好歹吃点儿东西吧。”
“出去,别来烦我。”
依旧那么冷硬。
前些天,两人还依偎着你侬我侬,结果转眼物是人非,竟连两句平和话语都进行不下去。
白婳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前后落差,眼尾不受控制再次泛红,心底更是空落落。
看来劝食不是件容易事,最起码只用她一两句是劝不动的。
马车外,单独骑乘的荣临晏耐心渐渐殆尽。
里面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他慢慢的也懒得
守在旁边继续偷听了。
马蹄往前踏去,声响由重到轻,是人离得远了。
这时,宁玦忽的重新睁开眼,这一次,他眼底不是寒凛一片。
“粥里,加了糖吗?”他开口问,声音偏哑。
白婳闻声诧异,确认自己没听错后,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连忙回复,磕磕巴巴的:“我,我不知晓。我现在尝一尝看?”
宁玦:“不用了,过来喂我。”
白婳立刻照做,虽然心里觉得他行止奇怪,有点阴晴不定,但也没时间琢磨考虑太多,生怕他临时反悔,又不肯吃了。
她先自己尝了口,试试温度,确认可以入口,小心翼翼往前凑近,将手臂伸进铁栅栏里,很努力,但同时也很费力。
宁玦一点也不配合,僵着不动,身子一点幅度不侧。
他目光淡淡往前扫过,嗤了声,十分的不满:“这么个破环境,谁有胃口吃得下?”
白婳赔着小心:“公子往前挪挪身行吗?我胳膊没那么长。”
宁玦姿态端着,终于挪着动了动,十分难得。
结果动作上刚配合完,抱怨声紧跟着出来了:“这勺子真丑,不想喝,倒胃口。”
白婳顺着他的意愿,提议道:“那……要不直接用碗?”
他现在无论提什么要求,白婳都想尽力顺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白婳总觉得公子似乎消瘦了些,身形羸弱,若再不吃饭,身子会不会垮掉?
她不能接受公子在她眼前再出别的闪失。
然而,宁玦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过分,所提的要求,同样超出想象。
宁玦:“碗也难看,太丑了。我要你先喝,再过来渡给我。”
渡……就是嘴对嘴的意思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好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