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再等等,再等等……
外面的人没有等到她“醒”,一阵嘈杂声后,车队重新开始北上行进了。
前进过程当然不是查看情况的好时机,白婳只能耐心等,等到车队第二次歇停驻扎。
好在,一个时辰后,车队停下了。
只是没等她主动下车,荣临晏先一步过来,掀开门帘叫醒她。
白婳神情慵懒,配合装作刚刚苏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假扮真实。
荣临晏冲她开口,声音柔和,与白婳一个时辰前听到的冷硬无温,简直判若两人。
“婳儿,下来活动活动吧,他们正在准备,待会儿就能吃上热乎早饭了。”
白婳:“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都没见到你,我就熬不住地先睡着了。”
她表面与荣临晏逢迎对着话,实际心思早已经飘远。
不动声色地抬眸,顺着荣临晏掀开的门帘向外看去,入目只有几匹黑鬃壮马,以及走动的人影,根本不见其他。
荣临晏身子一动,完全覆盖住白婳的视野,挡住了她想向外探究的视线。
随后嘴角噙笑回她道:“你睡着后没多久就回来了,别担心我,没事的。”
这是假话。
她知晓表哥是天亮后才回的。
白婳敷衍应了声,整了整衣服,起身准备下车。
荣临晏主动扶上她手臂,自然而然与她产生接触,白婳却不自在。
下了车,她环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样。
白婳心思细,很快察觉队伍里似乎少了三四个人,都是表哥最信任得力的门徒随从。
再数一遍,确认一定是少了。
那几个人会去哪?公子现在又在何处?
白婳联想着这些问题,早饭都吃得没滋没味,整个人无精打采,话很少。
荣临晏见状,只觉她是赶路劳累,不适颠簸,没有怀疑其他。
白婳拿着树杈制成的简易筷子,正夹着碗里的菜叶起起放放,突然间,她脑袋灵光一闪,忽的冒出一个猜想。
或许,表哥的亲信们正与公子待在一处,他们留下,是看守,提防,戒备……
若是如此,表哥一定不会放心离他们太远,关押公子的车要么在他们前面,要么在他们后面,一定不远。
而每一次停车扎营,两队都能联系上,甚至还能抽空换班看守。
思及此,她格外留心周围发生一切的变动。
她食欲增了些,大口吃完碗中剩余的,又在附近活动了活动,重新待回车厢里。
没过一会儿,表哥上车与她随意说了会儿话,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下车后,在外面转了转,刻意等了等才带着付威,钻身往丛林深处里去了。
白婳透过细细的车帘罅隙,目睹着表哥与付威的身影慢慢消失于灌丛。
她心跳如鼓,确认公子一定被藏在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