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歇了……
真不容易。
两人洗手回屋上榻,身贴身挨着躺下,彼此呼吸节奏交替,吐息不可避免的灼热交缠。
白婳脊背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一时想到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她觉得此刻的宁玦好像一块尚带余热的炭木,而她是一张薄纸,几缕草穗,亦或者是干燥木屑……
只要两人相挨相碰,起火是霎时就可能发生的事。
她得规避那样的情况发生。
别说身子受不了,就是能受,也不可再继续消耗精神了。
白婳躲了躲,轻声低语:“这样挨着不容易睡着,还是分开些吧。”
宁玦手还搭她腰上,闻言体贴问:“你不习惯?”
白婳轻“嗯”了声,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一切好商量。
结果不想,宁玦凑近贴耳,紧接来了句:“那就……习惯习惯吧。”
说完,手臂陡然收紧,白婳猝不及防重新陷进他温柔的
搂抱里。
精神紧绷了会儿,确认宁玦只是搂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打算,白婳想舒气又不敢舒,生怕他察觉后生出反骨,故意与他唱反调。
等了等,又等了等,察觉身后的呼吸声渐沉渐稳,白婳强撑睁着的眼皮也慢慢不受控制地关阖起来。
……
天光大亮,栖梦山庄里下人们早早忙活起来。
备饭的备饭,浣衣的浣衣,扫洗的扫洗,最主要的还是后花园里擂台的搭建工事正忙绿着。
主人早早下了命令,手下们紧赶慢赶忙活了两日,到眼下,终于眼瞅要竣工了。
红绸飘带都已准备好,待工事一毕,擂台各角围系上,一定格外显眼。
江慎儿从外面回来的时间正好,已经过了午时,宁玦休息的时间不算短了,就连白婳眯了一觉后,都养回来不少精神。
两人刚有起床动静,门外晃过女婢的身影,接着房门被从外敲了敲。
女婢询问的声音响起:“我家主人已经等在后花园了,请公子收整好后抓紧时间过去。”
宁玦应了声,起身穿衣。
白婳也醒了盹,现下抓紧时间翻找衣服,相比宁玦的从容淡定,她的紧张慌慌过于突兀。
宁玦瞥她一眼,问:“着什么急?”
她这副匆忙样子,不太恰当地形容,有点像偷情被抓包后着急准备和衣遛逃。
宁玦想笑,但忍下了。
她不喜欢他对战前嘻嘻哈哈的轻松模样,要表现得有些紧迫感才能叫她安心,所以,他不得时刻演着点。
白婳劝说道:“毕竟是前辈,不好叫人家久等的,我们麻利些。”
宁玦顺着她:“行。”
宁玦收整得快,简单梳洗,穿好衣服,理好发冠。
白婳慢她一步,但也没耽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