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大致了解,没有继续探问。
时间上确实不容耽搁,三人出发前往宁家祠堂。
宁长林将两人领进祠堂后,便自觉回避了。
宁玦目光寻到师父师娘的牌位,敛起衣袍,跪在蒲团上,手中敬香。
白婳在旁干站着特别不好意思,想了想,也从旁边拿来一个蒲团,放在公子身边,扑通一声跟着跪了下去。
宁玦意外侧目,看她一眼。
白婳脸红,没转头回视。
宁玦道:“你不用跪。”
白婳由衷:“我也想敬一敬前辈们,好请求两位前辈保佑公子南下顺遂,逢凶化吉。”
宁玦挑了下眉,说道:“那多谢你?”
白婳赶紧摇头,伸手举香道:“不用见外。”
宁玦唇角勾起,忽的面朝灵牌,加大音量道:“师父师娘,你们在天有灵若是听到了,便叫她如愿吧,她与我不见外,便把她所求,当成我所请。”
白婳在旁提醒他:“公子你好好说。”
宁玦:“这就是好好说。”
白婳抿唇安静下来,宁玦将香敬上,磕了三个头。
似乎很多话,都在不言中,他每一次叩首,眼底都情绪汹涌,只白婳看清的,便有想念、不舍、沮丧、以及不甘,与……复仇?
最后那一瞬的眸光锋锐,白婳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那眼神,就是明显含着要复仇的戾意。
是……为剑圣之死吧。
白婳眼睁睁看着他躬下背脊,一时动容,觉得公子身上一定压覆着累累重担。
她心疼,想为他分担一部分痛苦。
可事实却是,她的来路便注定了,她无法成为公子的分担者,反而是压在他身上的沉重秤砣。
帮不了……
她帮不了。
……
从画堂离开,返回码头的路上,宁玦明显情绪不高。
白婳紧跟在他身边,自然敏锐察觉,公子心情低沉,较平时,话也少了很多。
她不愿公子一个人艰难消化那些不良情绪。
于是提裙向前迈开一步,挡在宁玦身前,阻住他脚步,神情认真道:“公子,你要不要吃糖葫芦,我去那边给你买回来吧?”
宁玦顿住步,困惑回神:“什么?”
白婳伸手指向斜后方,笑盈盈道:“公子不是爱吃嘛,我去给公子买一串。”
看着她眸底水潺潺的一片温柔,宁玦没有拒绝。
他轻轻点了下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