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还不明显,刚刚对话也不觉什么,然而此刻,就在当下,奇异的身体变化愈发感知分明,她只觉浑身血液即将沸腾,每一寸皮肤都马上要灼燃起来。
白婳拉着他,心底空虚一片。
头脑还是清醒的,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扭动、蹭动。
霎时,她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是方伦,趁她迷迷濛濛意识不清时,喂她吃下了一枚奇怪药丸。
她觉得自己胃口在烧,而那枚服下的药丸,也在胃中慢慢化开,药效即将发挥到极致。
热、无力、痒得难耐……
她大概猜明那是什么腌臜东西,隐隐约约间,又觉得当下感受似曾相识,仿佛曾亲历过一般。
不可能的,她先前一直陪伴公子在岘阳山上,安安稳稳,哪会与这玩意沾半点边。
无论以前怎么样……都不重要了,眼下该如何是好才关键。
白婳口干舌燥,觉得自己要死了,腿侧好像有毒蛇在钻,那蛇信子就一下一下嘶着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她怕蛇,不要蛇!
如果一定要被什么东西钻,她不要蛇,要公子,要公子的……
情急间,煎熬下,白婳一把抓住宁玦的手腕,眼神湿漉漉的凝看向他,委屈又带祈求。
宁玦下意识回握住。
白婳仿佛得到了鼓励,伸手慢吞吞将包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薄纱下白晃晃的曼妙身子。
宁玦承认,这一幕对他而言,冲击力是到顶的。
他偏过目,不允自己肆意去看。
白婳肩头颤抖,好似在忍受极大的折磨,她眼眶发红,喛喛言道:“有蛇,公子帮我捉……”
宁玦克忍,喉结明显滚了滚,告知她:“没有,那是幻觉。”
白婳引着他伸手向下,去掐拿蛇身七寸,致命位置。
然后这一碰,他的手便再抽不出了。
第39章玉骨哨响
如眼下这般棘手状况,宁玦已经应对过两次。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昏昏晕晕,是完全无意识的,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只要他守口如瓶,便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两人继续相处自然。
然而当下,她思绪清晰,如果当真做了,待药效过去,彻底平复后,她会将所有经历画面全部记在脑中,两人共同拥有一段这样的回忆,以后如何共处……她会不会着急想逃?
宁玦当然愿意帮她纾缓,可又因顾虑而迟疑,不知该如何做,做到哪一步。
白婳掉下涟涟眼泪,像一条躺在平底锅里煎熬忍受炙烤的鱼,辗转反侧,呼吸都成困难。她双腿并拢,好像夹住了救命稻草,感受着那一点点的掌心慰藉,望向宁玦,眼底一片湿漉,唇瓣张阖,好像在低喃着什么。
宁玦俯身凑近,想把话音听清。
白婳深吸一口气,一边作邀请情状,一边与他讨价还价:“我,我想看公子的剑式……公子说过的,若我们有过同床同寝的亲密,我便算自己人,可以看你师门秘传的隐秘剑招。公子今日若帮我一次,也请一并慷慨允了我的心愿吧。”
宁玦眯眯眼,只觉一盆冷水迎头泼了下来。
他并非厌烦她对自己的算计,那些都无所谓,只是想到此刻两人面对着面,距离那么近,而她却一心琢磨着拿到剑式后的遁逃之法,心又隔得那么远,难免烦郁。
白婳讨好地蹭了蹭他掌心,宁玦想要报复,冷哼了声,手下用了力,很重地捻了她一下。
腰身瞬间软了,扭不动了,惶惶无措地看向宁玦,脚趾都微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