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鸦睫卷蜷,嗫喏出声:“不说话最好,公子自己检查包裹,去查漏补缺吧。”
说完,用力挣动手腕。
宁玦怕伤到她,顺势松了虎口箍住她的力道,看她稳住脚步,小跑进卧房,浑身都显匆忙慌乱,不禁摇叹一声,无可奈何。
如今,连帮他装叠贴身衣物就能羞成这样,那之后呢,她要如何听从她表哥的话,对他施以引诱,嫁他为妇,探得剑招?
实话讲,他越来越期待。
……
翌日,两人起早,一起去了绿萝村李婶家。
白婳启齿,刚刚向李婶告知两人有出行计划,还未来得及将购买酱牛肉和腌菜干的需求说出口,院外忽的闯进一不速之客。
来人农妇打扮,面容四五十岁的样子,身穿一件灰绿色短袄,额上围着褐色的粗布头巾。一进院,气势汹汹。
李婶尴尬看了宁玦与白婳一眼,叫他们等等。
起身迎出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儿竟争执起来。
大概看热闹是凡人天性,白婳闻听动静,好奇站到窗边开了个缝隙,想把事情原委听清楚。
宁玦坐在原位品茶,茶香一般,纯是打发时间。
原以为下山一趟可以速去速回,结果眼下……恐怕不得不要耽误一会儿了。
目光往前觑去,看着白婳伸长脖子直往外瞅,宁玦摇头笑笑:“村妇吵架的事你也好奇?”
白婳目不转睛盯着外面,闻言也不往回缩身,继续盯看,还随时给宁玦做讲解。
“有一点吧。我听她们说话的意思,大概是这位面生的婶子请李婶给她家闺女做媒,结果本来都说的好好的,这门亲事也都快定下了,可不知是为什么,男方家突然变卦,不肯娶了……”
说到这儿,白婳蹙眉一顿,评价了句,“怎好如此呢,叫女方家的面子往哪搁啊?”
“你操心的倒挺多。”宁玦闲来起兴致,再与她搭话,“我坐在这,离窗不远,怎么没听到你讲的故事?”
白婳头也不回:“有些听不清的地方可以看口型辨认,你又没盯着看,哪会知内情?”
“你又多了门本事。”
宁玦唇角勾了勾,将杯盏往桌上一放,起身也走去窗边。
他身子微向前倾,双臂笼罩在白婳身侧,胸膛几乎与她背脊相贴。
白婳察觉,身体僵住。
紧接着,脖颈间传来喷薄的不可忽略的热气,刺激得她肩身绷紧,连带轻搭窗沿的指节也缓慢扣紧,她借力稳住身形,同时屏住呼吸,不适他如此有侵略性的靠近。
可宁玦却想叫她尽快适应。
“……公子,别……”她声音微颤着。
这么近,姿态暧昧,若被旁人察觉,实在不雅。
宁玦启齿,唇瓣张合间,唇峰几乎要与她耳廓相擦。
他沉哑的声音幽幽响起:“我不想了解外人的琐事,只想快点拿上酱牛肉,尽快出发,争取在傍晚之前赶到儋州上船,好不浪费臧凡费力托人给我们购买的船票。”
白婳鸦睫颤颤,心头怦怦乱跳。
“那,那你去叫李婶一声……将她唤回来。”
宁玦抬手,落在她腰窝上,正要继续戏弄她,结果十分清晰地听到外面脸生的妇人,扬高嗓门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