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无奈,抚了抚她肩头,声音柔和:“去吧。时间不早,我们待会还要去街市里买两件像样的登门礼,你换好后,我们出发?”
白婳轻轻应声,忍着脸热,照他说的做。
她走去隔间,老板娘跟随进去,助她一臂之力。
略须臾,两人从里面出来,呼吸间都带上细微的喘息。
宁玦打量过去,慢慢将顾虑放下,再加缠两圈……终于是平了。
若不仔细瞧的话,已经有七八分像个男子了。
……
两人出了成衣铺后没有耽搁时间,可到达臧府时,还是稍晚。
于门口呈上帖子,两人被侍从引领着去往前院。
臧府是三进院子,在季陵城里绝对算大户,走过垂花门,又行一段路,看到一排矮房,房门口站着一排侍女个个手端托盘,应是排队在等菜熟,方便及时将热菜送达前院的席面上。
制馔的香味过于钻鼻,白婳摸摸腹部,赶紧加快脚步远离此地,不然肚子真要咕咕了。
臧家待客的席面着实不少,刚进前院门口,声嚣影杂,气氛明显热络。
她瞥眼扫过去,心中数了数,超过十桌。
幸好臧府院子够大,不然哪放得下这么多人,规模都快赶上一次小型的宫宴了。
不过氛围倒是远比宫宴自在轻松。
臧凡赶来,招呼都没打,直接盯上宁玦带来的好酒,不客气地直接接过手。
“今晚一同醉一醉?”
宁玦摇摇头,笑着回:“奉陪。”
目光一偏,臧凡终于留意到白婳,他先是目光茫然,而后恍悟过来,眼神都亮了亮。
臧凡诧然:“你这什么打扮?”
白婳回复:“低调的打扮。”
臧凡挑眉问:“怎么,宁玦要
求的?”
白婳护主回:“公子是为我着想,我也是自愿的。”
臧凡:“……”
他没再理白婳,而是笑意深深睨向宁玦,不给面子道:“你这小气了啊,都带出来了,还藏着掖着?”
宁玦言明缘由:“她若穿女装赴宴,恐怕会待不自在。”
臧凡不以为意:“怎么不自在,内宅里也有席位啊,到时我让我母亲留心招待她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宁玦看着白婳,目光一顿,抬起手帮她正了正冠,说道,“与男女无关,与其让一堆生人围着她,不如留她在我身边,这样她待得会舒服。”
“自作多情。”臧凡一嗤,反问白婳,“他说的是吗?你非愿意挨着他?”
其实今日来赴宴都是临时的决定,至于坐在哪里,白婳真是无所谓的态度。
她不热衷交际,但也不怯场面,在京歧时她连皇后都面见过,规矩处处到位,如今应对寻常的后院场面,她应比其他年岁差不多的年轻姑娘更深谙人情那一套。
只是在宁公子眼里,她一直是需他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