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见吴帅!"
信使单膝跪地,声音略显颤抖。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吴玠的眼睛,只是双手高高举起一封密信,
"刘将军命末将呈上此信。"
吴玠接过密信,敏锐地注意到信使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眉头微皱,却听信使急忙解释道:
"末将连日赶路,未曾休息,还望吴帅恕罪。"
"辛苦了。"
吴玠点点头,转向身旁亲兵,
"带这位兄弟下去好生休息,备上酒肉。"
待信使被领走后,吴玠迫不及待地拆开密信。
蜡封完好,印鉴无误,确实是刘光世的私印。
他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吴玠看后,皱纹渐渐舒展,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他大步回到帐中,将密信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起来。
"天助我也!"
吴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史文恭大军在自己和刘光世的夹击下溃不成军的场景。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方才那信使临走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神色。
烛火在军帐内摇曳不定,将吴玠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帐布上如同一个躁动不安的幽灵。
他双手捧着那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信纸上的墨迹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幽青光,刘光世那特有的瘦金体字迹清晰可辨:
"如今,我军已然尽得冀州之地。。。"
帐外夜风呜咽,吹得旗杆上的绳索啪啪作响,像是无数细鞭抽打着夜空。
远处传来巡夜士兵沉重的脚步声,铁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吴玠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目光如饥似渴地扫过每一个字句,仿佛要从字里行间榨取出更多的讯息。
"三日后便可由冀州兵出洺州,走北洺水镇,直奔阳河平原而去。。。"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北洺水镇的地形——那条蜿蜒如蛇的官道穿过两座低矮的山丘,正是行军的绝佳之地。
若是两军如期而至,前后夹击,史文恭那厮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
想到这里,吴玠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连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待三日后的夜半三更时分。。。"
案上的铜漏滴答作响,水珠坠入铜壶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