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些许蛋黄渣渣粘在嘴角。
被薄志鸿用手背胡乱抹开……
食堂屋顶的灯光,在餐盘边缘晃出油亮的光晕。
薄志鸿后颈沁出细汗,军绿色短袖下绷紧的肩胛骨像对收拢的翅膀,随着手臂的起伏快速跳跃,好像在用舞蹈欢庆着美味又充足的食物。
第二只鸡腿骨头被嗦的发白,水煮水煮牛肉的红汤正慢慢浸透最后一撮米饭。
筷子与盘底的摩擦声里混着满足的叹息。
当最后一块红烧肉消失在唇齿。
餐盘里只剩下点点油腥,再没有一粒米,一块肉。
薄志鸿放下筷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打了个饱嗝,整个人也松弛了下去。
肚子里终于有底了……
——
钱小七在对面都看傻了。
自己餐盘里的饭一口没动。
就看着薄志鸿手不停嘴不停,跟个无底洞似的呼噜呼噜吞噬着大量食物。
那座小山,一层一层飞快矮了下去。
抬手看看表,还不到十分钟,清洁溜溜粒米不剩。
尼玛太夸张了吧,他们这些人,天天重体力劳动,又都是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的年纪,饭量都够大的。
但也没有这么大的。
不对,有一个……
钱小七抬头看了一圈,他还真在,跳起来赶紧挥手招呼,“财哥!财哥!这边,来了一个能吃的,比你还能吃!”
他喊的财哥,自然是罗庆财。
听见声音,端着餐盘晃晃悠悠就过来了。
来到桌前,钱小七往里挪挪,让出位置。
罗庆财,看向对面,钱小七说的肯定是这个没穿工服的陌生人。
把餐盘放下,打了声招呼,“老哥面生啊,刚来的?”
罗庆财也看错了。
“不是哥,财哥,他才十九。”钱小七赶紧提醒。
罗庆财倒是没介意,他只喊了一次嘛,又重新招呼,“兄弟刚来的?听说饭量挺大?”
薄志鸿正回味刚才的美味呢,真香,真好吃,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
全是肉啊,过瘾。
还正琢磨着先歇歇,缓过劲来问问能不能添饭,能的话再来一盘。
今天非得吃爽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