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崇本就愧疚,她再这么一说,他内心的愧疚又在顷刻间放大了无数倍,心疼又自责:“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邱意婉却越哭越惨:“本来就是你的错!你都答应了要回来陪我生孩子,你为什么食言不回来?我们岁岁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呢,从出生起就有人想要他的命,而且人家别的孩子有的东西我们都没有,人家满月办个酒庆祝一番,我们满月就逃亡;人家百天再办个酒庆祝一番,我们还是颠簸在路上,从出生起到现在就没享过福!”
她越说越委屈,替自己委屈,更替孩子委屈,眼泪越流越汹涌,声音也就越哽咽,每一个字都如同尖针似的往岁崇的心里扎。
他们的岁岁,原本可以在万千宠爱中成长,却因父亲的忽然离世从出生起就成为了亡命徒。
因为哭泣,她纤瘦的身体还在不断颤抖。
岁崇难受的要命,胸口又疼又闷,强烈的愧疚与自责感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积压在了他胸膛里,几乎要令他透不过气。
“是我食言了,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日后我定会弥补。”岁崇一字一顿地承诺道,“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咱们的岁岁,我都会加倍弥补!”
“谁稀罕你这头死狼的弥补!”邱意婉呜咽着说,“你的话就没一句能信的!”紧接着,又发了狠地说了句,“我迟早要烧了你们的朝天殿!”
还是要让你的十八代祖宗付出惨烈代价!
岁崇哪敢反驳,沉默片刻之后,紧张兮兮地回了句:“非烧不可么?能有什么办法饶过我的祖宗们一次么?”
邱意婉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超级厉害地说:“那得看你想不想保全你的十八代祖宗了。”
除了她之外,也没人敢这么猖獗的跟狼王说话了。
但谁让他没那个本事让她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岁崇无奈回了句:“想,肯定想。”
邱意婉:“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岁崇轻叹口气,向她保证:“我不生气了,再也不生气了。”
邱意婉:“你本来就不应该生气!你生气是你小心眼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岁崇:“……”
邱意婉又气呼呼地说了句:“人家每次都对你很大度,你却总是跟人家斤斤计较,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狼,以前还下流地轻薄过我,我都没和你计较!”
岁崇神情一顿,剑眉微蹙:“我什么时候轻薄过你?”
“就是咱们进那个幻境之前,就是在这个山洞里!”邱意婉振振有词的,“你点了人家的穴位,强行把人家抱在怀里,扒了人家了的衣服,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说完,又用手揩了揩眼泪,眉头微微蹙着,泪盈于睫,一副惨受欺辱的可怜模样。
“我只是想让你别再跟着我了。”岁崇终于有了印象,立即解释道,“那时我已加固好了鬼王墓的封印,准备返程回狼境,你却一直缠着我不放,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赶不走你,无奈之下我才会出此下策,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根本就没把你的衣裳脱完,怎么就成了轻薄你?”
当时他真就只脱了她的一件外衣。
邱意婉含着眼泪说道:“可是人家那日穿的少啊,外衫一脱就只剩薄薄的抹胸了,能挡得住什么?和被你脱光了有什么区别?那件碧落色的抹胸还是我离家时带出来的,一次都没穿过,还绣了好看的丁香花纹,被你这头死狼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