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虚空里有一只手,要把他按回原来的生活里。他要和这只手抗衡,非要追着太阳跑,故而总需付出代价。命运一事,谁都说不清楚,但是谁都没办法同它逆着来。就在这时,戴文良收剑的时候看见了他。“光亭!”他抬手笑着招呼道。“怎么来了也不打招呼?”赵朗之面上带了笑,走向戴文良。“到了饭点,不知如何,竟然有些馋肉了。”他笑道。“总惦记着你这儿养的鸽子好,便想来讨一口吃食。”戴文良闻言哇哇大叫:“好小子,你倒是会吃!你知道我养的那些宝贝,平日里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如今还宰给你吃!”说着,他便推着赵朗之进屋:“不过,总不会委屈了你。既然来了,便喝两杯再走,如何?”赵朗之笑着应声。:戴文良推着他进屋,同侍女吩咐了两句。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下人陆陆续续地上菜。没想到,那满桌酒菜正中间,就是一钵炖得奶白的鸽子汤。戴文良满脸不高兴,道:“便宜了你小子!我全是看着你还有几日便要考试了,喝了我的鸽子汤,可得考个状元还我!”说着,他便拿筷子在鸽子汤里翻了翻。这一翻,他大惊失色:“好哇!我让他们抓只鸽子炖,他偏偏抓我品相最好的那只!”赵朗之看着他这模样,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唇角。接着,他说道:“文良,此番来,我是有正事要告诉你的。”戴文良见他神色不似玩笑,便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抬头看向他:“你且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开口便是。”赵朗之闻言顿了顿。这人,倒是光知道给人帮忙。自己第二日入夜。窗外卷过一阵风来,将乾宁帝案头的书翻得哗哗作响。乾宁帝抬头看向窗外,只见窗前簌簌落下了几片竹叶。他是从小体弱多病的。平日里见了风,躲都来不及。但是这两天,他终于寻到了自己体弱多病的症结,对症下药,如今也是个健康的人了。对于一个从小不知健康是何物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乾宁帝一时间感慨万千。他坐在窗前,任凭簌簌的风吹到自己脸上,感受着那种清凉柔软的触感。直到他贴身的太监走过来替他续上热茶,他才隐隐回过神来。“湖州可传回消息了?”乾宁帝问道。那太监笑得满脸褶子,躬身道:“虽传回了捷报,不过二殿下还要在那里逗留些时日,听说是因为疏大人受了些伤。”乾宁帝闻言,感慨了一句:“景牧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