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和她僵持了,挪到她身边,戳了她脑袋一下,语气却像打了败仗似的,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小小的年纪,闷头干一堆事,说不定遇到困难你自己闷着过了。干什么天天憋着?有想法有难处为什么不跟我说?”
“您太客气了……您这样想,我真的太感激了……”
她客气说明她有点记仇,还没原谅他。
他听懂了,将她两手握在自己掌中,“是我对你关心还不够。你是听谁说了什么,还是自己要这样?”
其实二者都有,她没否认,也没接话,眼睛却红得像兔子,受伤似的自顾自道,“我从来不问你干嘛,和谁一起。为什么你要这样审我呢?为什么你想找我就找我,不想找我就像死了一样?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就活该不公平吗?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也不如你呢?”
是吧。如此说法,在许陆文过往的生活里,多少女人用所谓情绪价值换些实际意义上的好处,是很行得通的。
他也认为这无可厚非。
可他对她,还不曾动这念头来指导自己的行为,有些失了智。
她更是没问他讨要过什么,更是傻到无以复加。
他见过不少冒傻气的年轻人,却不知怎的,到头总要心疼她。
甚至她出现后,他还无形地“约束”自己。
他更没想到,她会将自己惯以为常的、看似庸俗,却很“实在”的“规则”这样直白地说出口。
他诧异。
心尖儿被撒了强酸,滋滋冒烟,可还是忍不住把她一把塞进自己怀里,“你真的很好,比当时这个年纪的我好,以后你会更好。”
门被扣响了,来者是熟悉的声音。
“快开里面那个门!让我进去!”覃玥玥吓得马上抽离出来,想躲进他“密室”去,急吼吼小声说。
他的手轻轻挡住她去路,“不用。”
???夏天的风
“许总。”齐齐进门讪讪地问了好,见个销售模样的姑娘背对着门,坐在办公桌前。
他想凑上前看正脸是谁,可当着许陆文,又不敢。
“坐。”一个字丢到空气中,冷冷清清。
齐齐坐在门口小沙发,眼瞅许陆文站着,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于是局促地双手抚膝,学生模样乖巧地坐定不动。
终于,他尝试打破尴尬局面,“许总中午还吃过了?”
“人到了再说。”对方似乎不想和他有丝毫多余交集。
齐齐不知道要等谁。
今天得到通知见许陆文,就不合乎常规。
照常理看,他作为银行信贷员,能接触到建东最大职级的领导无非是营销总监刘延平或财务总监韩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