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早让她的老爸爸上气不接下气,那样子,与三十几年前,他亲眼看世界上唯一疼爱自己的母亲含恨而死时,一模一样。
覃玥玥可能是世上最病态最狠毒的杀手。她一腔天真地反复践踏自己的伤口,又在无意中,用言语做匕首,疯狂地将父亲的心脏刮搅得血肉飞溅,却依然不依不饶。
“她有病就是我害的!我害的!”15岁的女凶手左右开弓狠抽自己稚气的脸,“让我偿命吧,换她回来!我欠她的!”
覃景文无助地狠狠摇头,大哭着跪着抓住女儿手,“让爸去吧,都怪爸,你妈这样,爸也活着没意思了。”
那孩子不想听任何苍白无助的言语,猛地冲起来向墙撞去。
终究不够狠,没死也没晕。“是我害得啊,是我害得啊。”她自言自语,反复念叨着。
说完她回到书桌前写作业。写完又找出练习册做起化学题。她化学总是一般,零碎的知识点太多,她总也记不准,时常混淆,其他学科还好。她想中考一定要考出最牛的成绩,妈妈知道了一开心,说不定一开心,一下子就好起来,癌症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很考验人的心态。他们的家这么多困难都熬过来了,他们当然可以再创造奇迹。
三点多了,又是可悲的凌晨三点,明天还要上学,必须睡了。
躺在床上也没有困意,以前她喜欢拉着妈妈的手睡觉,妈妈睡着了翻身,抽走了手,她就挨着妈妈的背,或在背后抱着妈妈睡觉。
小白溜到爸爸房间去了,她眼前都是那年妈妈发着高烧,痛到嘴唇发紫的样子,那时候妈妈在医院过道的病床上挣扎着吃力起身,还想着替自己摘下大书包的样子历历在目。
她无法想象妈妈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止不住剧烈地抽泣。
痛苦和失望深藏太久,其实本来可以更久,但这一次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
爸爸一定是累得难过得吃不消了,今天才提前回来,覃玥玥好怕自己的大哭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爸爸,再惹他一起痛苦。就抓起枕头狠狠按压在自己脸上,放肆地宣泄起来。
很好,这样确实没什么声音了。
耐不住孩子的再三央求,小姨同意周末带覃玥玥去看妈妈。
???九五之尊
“雕女人拽得二五八万,说啥怼啥。”
“装x味儿太上头了,在大厅里还戴个墨镜。”
“别看她装x,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头一次见市调的这么雕。”
“问你啥了?”
“你要是想添堵,可以亲自去试试。”
沙盘区立着个三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士,戴墨镜,身穿亚麻夏装,肉色丝袜配漏趾凉鞋。
寿星似的额头扎着一丝不苟的短马尾,黄润肤色。
短粗身材,却有《黑猫警长》里食猴鹰大哥的派头。
只见她单手叉腰,另一只脚撇到一旁,不耐烦地点着地面,在售楼大厅毫不顾忌地点燃一颗香烟。
她掏烟的动作得意且浮夸,仿佛在展示。过了能有半分钟,“食猴鹰大姐”才开始吞云吐雾。
九五之尊,售价1800块一条。覃玥玥经过她身旁,搭了一眼,暗自感叹原来这位“社会姐”还是个“有追求”的烟民。
之前覃玥玥在许陆文处见过那香烟。从用材到外形设计都颇具慧心,精美的外观,玩味的设计,甜润生津的纯净口感,是当代有品位、有追求的烟客所喜的烟型,它在国内属于火爆款,多用于礼赠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