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对周艳秋隐瞒这个钱的来路,这几年过去,当初的不甘和怨恨逐渐被时间和孩子带来的希望抹平,心底还是盼着这个家的生活可以早日走回正轨。
孩子一点点大了,买房子的事不能再拖。
周家人知道劝说无用,也理解他们此时的境遇,不再多言,只说要小心。
这一年周艳秋搬了回来,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但是这么久的分离,夫妻的情分是否还在?
覃玥玥以为是自己感动了老天。
老天让妈妈迷途知返,老天赏赐这个家团圆。
妈妈在身边的日子真好啊!
家里没有堆积自行车的时候,很快又会被打扫得光洁整齐。床铺和窗帘飘散着碧浪洗衣液独有的兰花幽香,风吹来的时候,这种令人心安的浅香优雅地萦绕在这个小家。
每天回家,玥玥和覃景文也能吃上样式丰富的饭菜。
饭后三口人还两两作战,杀上几把军棋。玥玥太喜欢看爸爸妈妈下军棋了,有时候覃景文甚至会被周艳秋的激动表情逗笑出来。
玥玥在一旁看着傻笑,心里甜甜的。爸爸妈妈都是那么好的人,我们一家早该过上这样的生活了,她想。
爸爸的“朋友”“小内蒙”,送给他们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每天晚上玥玥自习结束,小白都摇着尾巴陪妈妈在公交站等着玥玥回家。见玥玥下车,欢欣鼓舞地蹦到她怀里去。
夜里,小白总是跳到床上,身体蜷得像只猫,总想贴着玥玥入睡。小主人轻轻戳戳它,示意它回到自己的小窝。
它委屈地呜咽几声,身体向覃玥玥挤了挤。她无奈,没再赶它下去,翻了个身,拉住熟睡妈妈的手。爸爸响亮的呼噜声从隔壁传来,轻快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在她脸上,她闭上眼睛,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快乐。
休息时,覃玥玥喜欢拿起p4听歌,她最爱那首周笔畅的《笔记》,听着听着会情不自禁大声唱出来。
“我只想飞,在我的天空飞,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回忆的画面,记录的语言,爱始终是你手中长长的线
载着我的想念,飞过了地平线,你温暖的笑脸还一如从前”
覃景文忙累了,靠在门口,揉了揉乌漆嘛黑的鼻子,安静地看她唱着。
歌词充满希望和温暖,从小家伙嘴里唱出来,覃景文好像看见女儿已经长大,闯出自己的天地,春风得意地回来,看望真正老去的自己。
于是越发认为自己多累多苦多危险都值得,他又挽了挽袖子,去客厅继续刷车了。
售楼处的音乐难听如旧,还不如放周笔畅的《笔记》了,一不留神就要准备下班了,这一天又要过去,距离夏天又近了一步,覃玥玥还在神游物外。
她不喜欢夏天。
她的人生从幼年期,就如同炎夏,有太多付出、太多压抑、太深执念,末了,却不得滋养与善果,徒留枯竭与焦灼。
当然,她最亲的爸爸妈妈也是一样。
就如同夏日露天的野玫瑰,只会开得比狗啃的菊花还不如。
???花——就怕xx有文化
许多时候,有些人,???是乐于犯贱的。
未曾拥有,便陷入无限追溯,百转千回。尤其距离拥有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
届时,驾轻就熟将沦为情难自禁,蛮横粗野将化为酸爽刺激,就像,麻六记的酸辣粉一样。
又有很多时候,人善于合理化自己并不合理的欲望,美称为“自洽”。
恐怕当事者本人都不曾发觉。
当一个不怒自威,一身休闲西装的三十五六岁模样单身男子远离集中坐在一起的教师、学生、家长,与零星观众分散地坐在剧场台下靠后排的观众席时,台上出现了熟悉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