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略考验运气了,奚竹眼见着之前前面的人抽到了一块石头,愁眉苦脸歪歪扭扭地写了俩字就弃笔不写了。
奚竹运气不算太好,抽到了根麻绳。
但也不算太坏,总归柔韧有余,只是缺些刚劲,蘸了墨也能书写几分。
或许是由于大家写的实在五花八门,导致奚竹这个写得中规中矩的意外入了选。
她走到第三个雅间,侍女公布是画题,雅间只有寥寥几人,对着面前一张白色娟帛愁眉不展。
据侍女所说,这张绢帛便是斋主出的新意题,要求说出画中之物。
可那绢帛分明纤尘不染,无甚笔墨。
这倒是奇了,斋主作此新意会必不是将众人耍来玩,其中定有些名目玄机。
奚竹走近,俯身细细端详,良久她秀眉微蹙。
她倒是没看出什么,只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酸涩味道,在清甜的点心香中显得有些突兀。
她心思一转,大约是明白了。
只叫晓春将绢帛拿起垂展开,自己又从赢得的花灯中卸下来一方红烛,只拿着红烛靠近绢帛。
在场的其他参与者看及此,急忙要拦:“这位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总不能猜不出来便不让别人猜了吧。”
“人不能这样意气用事,如此自私只怕斋主要将你赶出去。”
奚竹举着红烛的手微顿,只看着开口的那人,头微微歪向一侧,嘴角漾出一分明艳笑意,“斋主吩咐的侍女还未拦我,你倒拦上了,你怎么便知我不是在解题?”
“你……”那人噎住,只梗着脖子,“那我便看你如何解,拿个烛火不是要烧……”
他的话随着奚竹将烛火拿近绢帛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看见那雪白的绢帛上竟真的出现了一幅画。
是一幅折枝梅花图。
是用白醋所书,遇高温醋迹发褐,图画便显露出了。
奚竹盯着他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样子,只微微一笑,“现在看清楚了吗?”
随后便施然随侍女离去,只留那人一腔羞愤无处可发。
斋主侍女介绍最后一道新意题,是棋,由斋主亲自对弈,棋规由斋主相定。
步入二楼,奚竹被引到方格棋盘对面落座,她与斋主之间有一个木板相隔,只留下一方可下棋的窄空。
随行的人都退在雅间外,室内只留奚竹与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斋主。
“真是厉害呀,今日您可算是第一个过了前三关的呢。”
是个清丽的女声,音调里含着笑,韵色像朵桃花。
奚竹回道:“斋主过奖了,主要还是奖品诱人。”
那方人轻笑出声,“那这最后一题您可要听好了。”
雅室静谧,除了呼吸,便能听见室内灯烛燃烧时偶有的噼啪声。
奚竹手边是一碟雪白的白子,泛着莹亮的光。
斋主的声音在静谧中娓娓道来:“本次新意棋规很简单——”
“黑白两方,依次而下,只需按照横平竖直斜逸,这三种方向连棋,哪方率先连成五子便算是赢。”
奚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茫然开口:“请教斋主,此棋法可有名字?”
那斋主朗朗一笑,“自然有。”
那道声音在烛火噼啪中缓缓道出,“此棋名曰——”
“五子棋。”
奚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