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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杀（第2页）

草鬼婆能作恶多端的活上这么多年，心理素质自然是相当强硬。然而失血过多和身中剧毒，加上一点点的精神暗示，早就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草鬼婆极力抗拒着侵入的精神力，但她太虚弱了，不过片刻，强撑的意志力便彻底涣散，眼神空茫的缓缓说出了素月想要的答案。

草鬼婆出生在这闭塞贫穷的苗寨，家里原本有姐姐和她两个女儿，一家人虽然贫穷，但也还算安乐。

但，阿娘又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儿子。

家里养不起三个孩子，姐姐年长几岁，已经可以开始帮忙干活，弟弟是爸爸盼了许久的男丁，而她，成为了多余的那个。

爹爹把她送给了曾经的草鬼婆。老草鬼婆年事已高，需要学徒，但寨子里的人都恐惧她。只有她曾经笑容灿烂的给老草鬼婆打过一个招呼。

这个灿烂的笑容，让老草鬼婆记住了她。

自她幼时离家跟着老草鬼婆学习蛊术开始，她的家人便对他又敬又怕，只有姐姐仍然会关心她痛不痛，怕不怕。

虽说后来姐姐嫁到其他寨子后也不能再经常与她联络，但那毕竟是这世上唯一还关心她的亲人啊。

所以姐姐的后人几经辗转求上门来，她便给出了那蚀心蛊。

听完她的讲述，素月冷笑一声，没想到这老毒妇竟也有在乎的亲人。

她收回悬放在草鬼婆额头上的手，撤回了精神控制，竹床上的草鬼婆瞳孔放大，已然进入弥留之际。

床下被压制许久的蛊虫见这曾经的主人已经精神涣散，彻底失去了操控它们的能力，纷纷爬上竹床，窸窸窣窣的，开始啃食她衰败的□□。

这老太婆不知用蛊虫害死了多少人，今日死于自己蛊虫之口，也算恶有恶报。

素月冷眼看着草鬼婆的蛊虫反噬自身，心里升起一丝快意。

她在竹楼里翻找片刻，拿了几件衣服和盐巴水囊等用品，放进了每个无限任务者都拥有的储物空间里后，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竹楼，走进了寨子外面的莽莽山林。

许久之后，这偏僻破败的竹楼里，唯余二楼竹床上那一副苍白的骸骨。

纷繁的花瓣随春风飘摇，山谷中繁花锦簇，满山的黑红色蝴蝶挥动着翅膀纷飞起舞，撒下几不可见的细碎鳞粉。

素月站在潺潺的溪流边，指尖停留着一只缓缓煽动翅膀的蝴蝶。

它有着丝绒光泽的纯黑色前翅，后翅有着黑色的底色，上边点缀着暗红色的花斑，拖着长而华丽的凤尾，美丽却又透着几丝怪异。它是素月精心培养的蛊虫，也是她精神系异能的延伸。

离开了无限世界，素月的异能再也没有加强和进化的可能，只能保留刚刚觉醒之初的能力。

想要像在无限中一样，给友方增加亢奋狂战或给敌方增加眩晕等增益或减益状态是不可能了，想要制造幻境更是妄想。

连曾经的方圆上百公里的感知范围也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几百米，能力不足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一，只剩下基础的精神感知，精神操控和精神暗示能用了。

但素月对此并没有什么惋惜之情。因为这仅剩的百分之一也够用了，曾经那些能力看似酷炫，却都是付出了无数惨痛的代价才换来的，如今随着无限的崩溃一起失去，她反倒觉得安心。

更何况，现在她培养出来了独属于自己的蝴蝶蛊，只要将精神感知附着在附近的蝴蝶蛊身上，就能将感知范围扩散得更大。

看着山谷里成群婚飞的蝴蝶，素月开心极了。不枉费她推迟了一点点为母亲报仇的时间，在这深山老林里多呆了两个月。

等到这些特别培养的蝴蝶飞遍整个国家，素月走到哪里都将拥有无数耳目。

耐寒，杂食，寿命长，有什么蝴蝶能够竞争得过它们呢？

其实素月并未学到多少制蛊的方法。

六岁到八岁，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稚龄孩童，每一天，她都在与痛苦抗争，挣扎着在一次次体质改造中活下来。八岁觉醒后，她的精神力又太过弱小，能做的非常有限。

如果不是她已经被草鬼婆改造的趋于完成，马上就要彻底被她炼成蛊人，素月其实是想多忍几年，多学些制蛊方法的。

但草鬼婆已经迫不及待，她太想完成她这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了。

而素月的精神力不足以长时间控制草鬼婆，让她说出更多制蛊方法，所以素月只能优先挖出杀母仇人的线索，放弃做一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了。

但好在基础的五毒蛊制作方法素月已经偷师学会了，蝴蝶蛊虽说只学了一半，但融合了点自己精神力倒也勉强成功了。

好在结果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大毒，但鳞粉可以致幻，最重要的还是可以作为精神力载体，扩大感知范围。

素月收集了许多蝴蝶卵，和她炼制的五毒蛊一起收在储物空间里，又准备了一些溪水野果作为干粮，只随身携带了一个小水囊和那把匕首，踏上了走出这连绵山林的漫长旅途。

这储物空间也算是无限的遗泽了，每个任务者都有。它曾经被素月扩展到上千立方米，装着她的直升机跑车等一应载具和各类任务用品。

如今，那些用品早已经随着无限的崩毁消散在异空间，上千立方的储物空间也只剩下了初始的五立方米，甚至停不下一辆车，但在这古代，已经能派上许多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