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现在就把我杀了?”陈绿卿向前又进了一步,这个距离,不是耳鬓厮磨,就是你死我活。
“古医师被杀,不是二皇子下的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吗?”
“凶手?”谢伯都哼笑一声,直勾勾的看着她,“太子妃在朝会上不都说了吗,凶手是我啊。怎么这会子又改口了?”
陈绿卿知道谢伯都是在生气,气自己在朝会上给他泼了脏水。
“那姓古的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被太子发现罪行后畏罪自杀,这十分合理啊。”
“但是这不合情。陈小姐,你为何要袒护真正的凶手?既然找出了凶手,为何不上报?别跟我说她也是你的心上人。”
“既要扳倒二殿下,那当然是让其罪行越大越严重,这样陛下才会狠下心来将他舍弃。正所谓打蛇打七寸,须得一击即中,打得他没有翻身反击的机会。谋杀皇太子未遂,和害得太子命悬一线,殿下以为哪一种更能让陛下龙颜大怒呢?”
自然是后者。
若是直接说古医师是因为被杀了所有没有来害太子,陛下内心或许会在庆幸自己儿子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但如果古医师是因为在行刺过程中漏了破绽,随后畏罪自杀,那此时此刻陛下心中应是怒比喜多,世上竟有贼人如此大胆,敢对当朝太子下此毒手。
案件该怎么判,判多重,不仅要看国法,更要看皇帝的意思。
皇帝说重判,那哪怕此人只是杀鸡时用了牛刀,也得去地府报道。
所以其实陈绿卿在朝堂上说的那一番话亦是十分重要的,在皇帝心里煽风点火,从而加重了二皇子所受的惩处。
听了她的这番解释,谢伯都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开口:“好,此事我便不与你计较。那凶手的尸身现在何处?”
陈绿卿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殿下觉得我将其杀了?”
“怎么,于心不忍了吗?太子妃昨日杀十一娘时那叫一个利落,英姿飒爽,谢某佩服不已。怎么一夜之间就大变样,修得副菩萨心肠了?
还是说,这凶手真是你心上人?”
陈绿卿知道他的意思。
既然对外已经宣称,人是谢伯都杀的,那知道案件真相的人必须永远闭上嘴,这样才是最为保险的。
否则哪日这事让陛下知晓,觉得自家二儿子可能也是冤枉的,起了恻隐之心,那可就不好了。
陈绿卿嫣然一笑,眼神中添了些柔情,“对啊,就是我的心上人。我舍不得杀她。”
陈绿卿知道,谢伯都刚刚说凶手是她的心上人这话是在调侃自己,他说这话时一脸戏谑。
而现在,看着面前男子的表情,很显然是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一副要把自己吃了的表情。
狠狠的把面前人的衣襟往下拉,趁着谢伯都没有防备,陈绿卿把他那颗高高在上的头拉了下来,拉到自己能够够到的高度。
吻了上去。
用牙齿轻轻衔住,惩罚一般,碾着,咬着,直至铁锈味在唇舌中蔓延开来。
谢伯都恍然回过神,僵硬着推开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
“你左一句心上人,右一句心上人的,不是吃醋是干嘛?”
“我说那凶手是我的心上人时你一脸凶相,不是吃醋又是干嘛?”
“所以啊——”陈绿卿踮起脚,双手十分吃力的够着他的脖颈,圈住,“我就好奇,殿下的嘴里是不是一股醋味儿。”
“我一尝,嘿,还真是!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连一介女子的醋都吃?”
“女子?”谢伯都抓住重点,立马开口问道。
“凶手就是女子,有何不可?”
女子就该柔弱,就该手无缚鸡之力?
陈绿卿不喜欢这个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