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消失在暗门后,张意讷讷:“我去,老板你这。。。。。。”
风岐一头雾水,张意显然还要八卦,但被过来结账的客人给截了胡,风岐趁机绕过柜台,避开两个进门的客人,恰巧看到曾谨正背着帆布包进院子。
几天前那一眼,曾谨还没注意,现下看她穿着件大四那年买的一件紧身卫衣,腰腹间还空空荡荡的,这才意识到风岐这一个多月瘦了有多少。
连眼窝都深了不少。
有次风岐不在家,她陪着叶惟聊天,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将来风岐找对象上。
叶惟那时说风岐“将来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呢”。
曾谨一为宽叶惟的心,二也是源于她对风岐的了解,风岐不会看错人,谈对象也不会吃亏。
叶惟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讲了。”之后又笑呵呵地岔到其它话题去了。
有微风拂过,卷起一场小小的桂子雨,袭人花香中,风岐鼻尖一酸,两步跑过去,人刚挨到边儿上就大放悲声,还是曾谨挽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去院外河边,陪她蹲着,看着她哭。
从真哭转成干嚎,风岐用了十多分钟,曾谨看着她再蹲下去怕是要缺氧,拽她起身,问她:“吃饭去吗?”
风岐一边擦眼泪一边闷闷地“嗯”。
哭还是很消耗体力的,胃里空荡荡的,曾谨问起吃什么,风岐一时间也想不出个什么来,任由曾谨骑着小电驴穿街过巷地给她带去了两公里开外的一间小店,说是同事带她找到的一家红汤馄饨。
香扑扑的猪油汤底里胡椒与辣油放得恰到好处,风岐胃口大开,一碗快见底了,听曾谨慢慢开口,问她明天还去不去上海。
风岐咽下半口馄饨,呆呆地问,去上海做什么?
“《Rebecca》。”曾谨调出群聊消息,这几天联系不上风岐,崔辰问起来回车票怎么买,她只让她买她们俩的,先别管风岐。
风岐早八百年就把这个月要去看剧给忘了个精光,这时候忽然记起在达瓦骗秦思勉走还说过要带他去看剧。那时一来是为了打发他,二来是为了给自己点儿盼头。
没想到真就给她苟到了今天。
实际上风岐并不大喜欢舞台剧,家里也就个戚拏云热衷于戏剧、常在剧院里热泪盈眶。
但风岐在剧院里坐不住:“我们写小说的职业病呀妈妈,那看戏很激发灵感的好吧。”
看戏的时候脑袋里面会有无数个灵感迸发,巴不得随时拿着纸笔记下来,但条件不允许,有时候憋得太厉害,正巧在过道位,她就会出去一趟,至于后头还进不进,那就说不好了。
她看剧大多数时候都是给人搭伴,无可无不可的。但现在,好像是有点儿想去的。
曾谨对她笑了笑,又翻出同事发来的消息,单位里发月底昆剧院的《牡丹亭》票,问她要不要继续看昆曲。
风岐瞄一眼,粉色票上是轻纱下的一行小字,自然是那句大名鼎鼎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忙摆手,她觉得看看《Rebecca》接受接受现实主义教育蛮好的。
至于什么情生情死的,暂时还是离远点儿吧。
想着想着,似乎该给秦思勉发个消息问问他,但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都没摸出个手机来,她惊出一身冷汗:“我手机被人摸了?!”
曾谨也吓了一跳,先问她今天带没带包,之后就到她是不是落在店里或者家里了,两人囫囵付了个账打算沿着来路找回去,风岐一拍脑门:“糟了!”
她哪里是丢了手机啊!她把人给落家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