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他的预感没有错,从那天分开后,他们再没见过面。
五天,度秒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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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丘的第二天,她起床后兴冲冲地收拾好包就出了门,理都没理他。待中午回来,蔫嗒嗒在他怀里坐了半个小时,又拉着他开车去隔壁县转了一个下午,到晚上,直接问他:“我们把机票退了去敦煌怎么样?”
很快,她自己否掉了,然后就变成了要买12号北京飞敦煌的机票。再后来,她翻着地图软件,又在本子上勾勾画画,趴在床上翘着腿:“要不我们去云南好了。哎,你到了那里会变身吗?独脚五通你听说过吗?嗯……。我们那儿好像也有五通庙……”
他听得一头雾水,她也不解释,只睡前钻进他怀里,奄奄一息:“应柏,我都是瞎讲的,你不要听我的。”
抬起头,她问:“你回苏州住玳云庭吗?”
这个问题早在他心头盘旋过无数遍,他问她愿不愿意偶尔去他家小住。
见她不语,他将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递到她面前,不再遮掩意图。
统共三个卧室,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他的家里本就该留上至少一间她的卧室。如果有入得她眼的房间,有需要改动的地方,他想要趁早改好。
她起先嗤笑一声,怼他:“应柏,金丝雀没有选择笼子的权利。”
到后来看着看着,对着其中二楼客卧指了一下:“就这个吧。”
三间卧室,一间65平米,是二楼的主卧套房;第二间在地下一层,和二楼主卧一样自带书房,50平米上下;只二楼的客卧小些,搭个紧凑型的衣帽间和一小块休闲区,30平米不到。
那时她还嘀咕了句:“住这么大你不怕闹鬼啊?”
——
在北京的这几天里,他打包好自己剩下的行李尽数寄去苏州,每天晚上,他总不定时地去她家楼下待一会儿。
她房间的灯似乎永远都开着,连通着客厅的厨房也是。
应柏在餐厅里坐下没几分钟,就见风岐微抿着唇走进来,他起身替她拉椅子,心头被闷锤凿了一下。
她脸色发白,行动迟缓,眼中黯淡。
他不愿再听她安排,说什么今晚都要和她待在一起。她没再反对,只笑了笑。
她左手撑在额头上,扫码点了份风干牛肉芝麻菜沙拉和一杯混合莓果奶昔。
他不明白她都这样难受了,直接叫他去她家就可以,为什么还要出来。
她依旧给他打字:【出来透透气。】
他问她是不是嗓子还没好,她发:【不想说话。】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那盘沙拉她把芝麻菜都挑了,牛肉一口没动,全留给了他。奶昔倒是喝完了,她的左手一直撑着,连嚼莓果和咽下的动作都十分生涩。
他们本定在第二天一大早出发,但见她这副模样,他怎么都踏实不下来。出餐厅,他牵住她的手问:“我们今晚就走,好不好?今晚到济南,最迟明天下午就能到家。”
风岐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任由他半揽半抱地把她送回家。
推开风岐家的防盗门,先闯入应柏眼中的是被她拖到客厅来的懒人沙发。沙发四周散落着笔、本子、笔记本电脑,还有无数个揉乱的纸团。
她本绵软的身体在他关上门的一刻骤然紧绷,她死死抱着他,像绞杀榕又一次缠上了身侧的柏树。
她的呼吸很急促,托在她背后的他的手感受到一层冷汗瞬间渗出。
她双眼仓皇,语声颤颤:“你的梦。。。。。。”
“我是说……”
“你知道那里……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