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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第2页）

楚天阔道：“那个孩子，是风岐。”

秦思勉太奶那趟到苏州也就住了一个多星期，正好撞上戚拏云带风岐从陕西回苏州，一家人带着上秦家玩儿来着。

秦思勉害怕太奶的模样，看着就躲，所以一张合照都没留下。他一直以为他和风岐最开始认识是在秦瑜的婚礼上一起做花童，他爷爷笑他，说风岐刚被抱回苏州那段日子，叶惟带她过来玩儿了不知道多少趟，不过他太小，还没开始记事。

他爷爷还怪欣慰的，觉得孙子长大了，竟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直说他阿太没白宝贝他一场。

挂断电话，秦思勉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楚天阔开口想安慰两句，秦思勉忽地嚎啕大哭：“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都说了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啊我……”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揪着头发：“我都说了什么啊……我怎么能觉得她很可怕呢？她给我修花树，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还那样说她，我还。。。。。。”

霍宁轻轻叹了口气，示意楚天阔一块儿出房间，这是真没心理准备。

但她俩迈开没两步，秦思勉踉踉跄跄跑出房间，手抓上周辽房间的门把手：“我不能让周辽、不能让周辽杀。。。。。。”

“不能、不能。。。。。。”

“怎么办？我们。。。。。。”

“对、对对，花、花。。。。。。”他的双手骤然握住楚天阔的，“天阔，花、花呢？花呢？”先前怕自己万一也发了狂出现什么意外，秦思勉自觉把花交给楚天阔保管。

霍宁扶了秦思勉一把：“哎你，你先别慌，咱们。。。。。。”既然那张脸就是他太奶，那就是黑猫，所以实际上还是没有幕后人，那么这花看来是得吃的。

楚天阔对她微微摇了一下头：“秦思勉，你先坐下来，我们等应柏回来行吗？”

“但是、但是。。。。。。”秦思勉稍稍冷静了一些，他知道楚天阔在担忧什么——如果他吃下花出现异常，那就只剩下她们两个清醒的了。可现在周辽睡着，还打了镇静剂，万一他在梦里又对黑猫做了什么。

“我们。。。。。。”他还是按下了门把手，“那不能让他睡，让他、让他醒着、让他醒着，别让他睡。”

他眼泪汪汪：“天阔，这是我阿太，我不能。。。。。。”

“这是我阿太呀……”

直到现在，秦思勉才有了切实的感受。先前一直游离在外，霍宁和楚天阔说他是吉祥物他也乐呵呵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让周辽伤害他的阿太，他已经错过太多了。

霍宁琢磨过味儿来了：“哎不对啊。”

这只黑猫是邹守明转世，但是秦思勉太奶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而且人原来分裂了，现在这是。。。。。。又二合一了？这中间岔了二十多年，怎么合上的啊？

楚天阔将最新的发现编辑消息发给应柏，沉吟片刻：“我觉得应该是分裂的节点和我们理解的不一样。”最开始他们都默认这只黑猫是邹守明转世，也没有思考过他们的母亲转世后为什么只给周辽一个人做母亲。

而那只黑猫只能从体型上看出来是成年猫，至于该有多大岁数，谁都没法确定。

“可能是。。。。。。”楚天阔抿了一下唇，节点可能在之前，而且只怕在二十年以上，应该是他们过去的母亲分裂成了黑猫、邹守明、秦思勉阿太。

“你的意思是，这猫其实还。。。。。。”霍宁搓了搓胳膊，那要这么算，这只黑猫根本就算不上周辽他妈或是秦思勉阿太，对方是带着上辈子的感情对待他们的。

楚天阔垂下眼，遮住几分黯然：“看个人理解吧，可能。。。。。。”抬起脸，她对霍宁笑笑，“可能有些人需要这种安慰吧。”

“天阔。。。。。。”

楚天阔抹了一把泪：“没事儿，我没事儿。”吸了两口气，鼻子里堵得有些发烫，“我去下洗手间，没事儿，真的。”

——

把周辽拼命摇晃到半醒后，秦思勉还是吃下了那朵花。

霍宁和楚天阔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看了快两个小时，直熬到应柏回来，周辽依旧半睡半醒，秦思勉一切如常。

应柏眉间早已皱出浅浅的纹路，霍宁想起昨天他塞给自己的那份合同，之前还没来得及问他。

她从包里取出来递到他面前：“哎你给我这个啥意思？”

应柏拉开黑色背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来一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推到霍宁手边。

霍宁不用打开都能看出来，那袋子里是一沓又一沓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