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的脸覆上一层薄红:“只会一些最基本的日常交流。…。。”三个月的暑研,授课语言是英语,所以除了外出,用德语的地方并不多。
“嗯,”风岐变得严肃,“你平时看哲学书吗?”
应柏的耳根蔓出一条火线:“不怎么看,最近才刚开始。…。。”书架上《苏菲的世界》还未读完,其余书籍更是晦涩难懂。
风岐点点头:“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有共同语言很重要,人还是应该保持终身学习的态度,对吧?”霍宁看着风岐面不改色地给应柏报出了一长串哲学书名,应柏记得手忙脚乱。
当听到需要学德语法语古希腊语乃至要去德国读个哲学博士时,应柏哑声道:“我。…。。可以在国内读吗?”
风岐没有回答应柏的问题,矮身从应柏怀里脱出,进屋翻出一块旧桌布,又提了听啤酒向院外走:“我出去坐会儿。”
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应柏问霍宁:“我是。…。。说错话了吗?”
霍宁幽幽叹了口气:“想吴浔了,正常。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应柏还是跟去了院外,风岐正跪在地上铺那张旧床单,手机放在一角,一旁是她的酒。他将外套脱下递给她:“我的衣服,应该可以防蛇虫鼠蚁,给你。”
风岐抚平最后一个角,右手按在地面上转过身怔然抬头。应柏将外套放在她身旁,便见她微微垂眼,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她将他的外套理好放在身侧,双脚踩在泥土之中,右手拿过酒瓶抱着腿,脑袋低垂。微风将她的肩头的长发吹散,两滴泪自她眼眶滴上裸露在外的小腿,滑入靴子,不见了。
——
“哎,你这都不辟谣,你咋想的?”周辽的电脑还在一楼,一道进会客厅,霍宁先开了口。人家造谣都造到了他在外面被人包养了,这都能忍?
应柏低下头,无力地笑了一下:“我现在明白了。”只是太晚了,过去许多道理根本听不进去,所以才留下了这么多祸端。
只不过那时候她的背影逐渐清晰,他便也开始注重穿衣打扮,倒叫别人找到了由头。
他也恰好有话要问霍宁:“这里是溟山山薮,对吗?”
霍宁的双眼瞬间瞪大,这个她连想想都会火辣辣地痛的词,应柏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了。
“我好像真的,”应柏指了一下太阳穴,“在恢复记忆。”
“我去,”霍宁喃喃,“那你还记得别的啥不?”
应柏摇摇头,又把刚才那个有关女娲与恒我的问题问了一遍霍宁,但山鬼这里并没有相关的记载。而那棵建木,山鬼既不叫建木也不叫榕树,就叫山鬼树。
“哎,话说,像这样的地方,你还遇到过吗?”
“除了这里,我还遇到过二十二个这种地方。”
“啥玩儿?”霍宁惊叫出声。
应柏忙道:“是有哪里不对吗?”
霍宁好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等会儿等会儿,”她报出来三个位置,分别是浙江的仙居县、辽宁锦州的盘山县和云南楚雄的绿春县,“这附近有没有你去过的?”
应柏道:“绿春县和盘山县有,仙居县。…。。我还没有去过。”
“卧。…。。槽?那你。…。。”霍宁示意他跟她到院角,问了他几个问题,应柏对答如流,都是些有关记忆力强弱、精力体力恢复速度的。
“蛇虫鼠蚁也避你?”
“嗯。”
“我去,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