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告诉你,无论你还是她,我只要想离开,我就会离开。”
“无论要用多久,无论要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能做到。”
“名字不一样,人就不一样。我不是她,也不想做她,我不可能让她来取代我。”
应柏的汗不住滴落,双唇没了血色,他面前的她与玻璃展柜里的那具碎尸交叠重合,他脑海中现下只有一个念头——她什么都知道,所以过去,她就是为了离开他才变成那样的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刻她还会温柔地按住他的心口,那根冰锥就像被她握在手中,她正在弥合冰锥与他胸腔间的最后一丝空隙:“西北长不了榕树,是吗?”
“那这里是什么?”她明艳的面庞愈发灿烂,“榕树想在哪里活就在哪里活。”
“她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
她轻轻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但是她已经是五千年前的人了,人类是会发展的,无论什么方面,我只会比她做得更好。”
“要我做她,她还不配。”
他眼前是那具碎骨继续散裂最终化作飞灰飘散。
不对,她说的都不对。
她的话里满是漏洞,他知道的,全都是错的。
他可以反驳的,他有事实、有根据,还可以找到许许多多的理论来反驳。
可什么都比不过那根冰锥带来的刺骨疼痛,他原以为今天早上那种梦境与现实叠加的疼痛已经是他可以承受的极限,却没想到,原来这自认的极限在短短十几个小时内就被打破。
他捂着胸口跪出沉闷的一声响,耳边有轻微的动静,是她坐了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却又没那么安静。
他粗重的呼吸声与她清脆的打字声碰撞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依旧坐在那张粗陋的椅子上,左手敲着字,右手在纸上勾勾画画。
他扶着床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踉跄着走了出去。
疼痛将他的气力抽空,他勉力维持着手中的力道,替她轻轻关上了门。背抵着墙面缓缓滑下,他想重新站起,却怎么都找不到支点。
他与这个世界的支点,只有门内的她。
但她似乎也在这一刻散尽了,他再没了支点,只能跌入无尽深渊。
另一扇门板后,是秦思勉的声音。
“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来着,她跳级到我们班,跟我做同桌。”
小男孩儿似乎都以为喜欢一个女孩儿就要引起她的注意,揪辫子、藏她的东西、往她桌上放虫子的什么都有。
所以那段时间,秦思勉一直在给风岐做“骑士”。甚至家里问起来将来长大了要做什么,他的回答也是——做嶷嶷的骑士。
“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我是不干的,我还得抄她作业呢,可不得捧着她。”
“她那些东西,特别是虫子什么的,基本都是我扔的。”秦思勉的声音外有楚天阔和霍宁的笑声。
原来她真的怕虫子,他们谁都知道。只有他,要靠猜。
“就有天下午,她大课间出去了半天都没回来,本来说是去小卖部给我带零食的,我怕她又被谁给堵了,就去找她。”
出教室没多远,秦思勉就看到了风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