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丞也不反抗,按理说以他的块头,轻轻松松便能扯开作乱的人,但是他没有,反倒是在宋明宣没察觉到时,唇角无声地勾起一抹舒畅的浅笑,眉宇间的浓重阴霾似乎也全都被下唇和脖颈的灼热焚烧挥散。
过了良久,似乎是终于发泄了这些天来压抑已久的嫉妒,宋明宣才餍足地喘着粗气松开齿关,迷离的双瞳缓缓聚焦,对上一张得意的笑面。
他扫了眼梁启丞脖颈上夺目鲜红的齿痕,仍鼓着腮忿忿地发问:“脖子上都被我咬出印子了,居然还笑得出来?看你一会儿怎么出去。”
梁启丞倒是看着浑然察觉不到痛似的,他扬扬眉,缓缓道:“宋明宣,你在吃醋。”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此话一出,宋明宣顿时慌了神,眼瞳先是一滞,随后慌乱地四下乱眨,呼吸都变得更加急促了几分。
心情多云转晴的梁启丞单手撑着沙发背,缓缓倾身,刚欲侧头落下一吻,却在双唇之间只剩下一毫厘时停滞在半空,悬而不落。
并在听到宋明宣接下来的话后,刚刚被驱散的阴霾再度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
只听对方从齿关中冷冷地吐出一句:“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咬你只是因为你强迫我,你和顾总很般配,总比和男人在一起要体面得多…”
梁启丞眸色一暗,再度晴天霹雳。
二人对视良久,周遭空气仿佛静止了,安静得能清晰听见门外偶尔经过的脚步声和聊天声。
宋明宣心脏骤然收紧,他知道自己这样说一定会惹得梁启丞伤心生气,但他还是选择抛出利刃,直直地插进梁启丞那颗奄奄一息的心脏。
正如之前他所想的,开弓已然没有了回头箭,破镜就算重新黏回一起也是存有裂痕的。
就算还有感情又能怎么样?
回不去了。
早就回不去了。
空气寂静良久,梁启丞猝然发出苦笑:“宋明宣…你够狠。”
话毕,带着咸涩气味的吻再度落下,伴随着深深的发泄意味,纠缠难分间泄露出难以掩饰的暴烈。
梁启丞原本就裂了个口子的下唇在压力下渗出了更多血丝,缓缓淌过下颌,沁进颈间的齿痕,滚烫的红色灼着伤口,也灼着宋明宣的唇角。
漫长的痴缠之后,梁启丞终于肯松开对方,但紧绷的氛围并没有缓解,他似乎是怎么也不解气,重重一拳砸进沙发背里,发出闷响。
宋明宣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仰靠着沙发背,双目失神地望着煞白的天花板,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猝然,他听见皮带抽离裤腰的声音。
下一秒,又听见金属扣砸在地砖上的脆响,紧随其后的是如暴风骤雨般汹涌的,不容拒绝地靠近。
单薄的浅白棒球衫被汗水浸透,勾勒出紧实优美的背部轮廓,两块蝴蝶骨裹着粘-稠的呼吸起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