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多年,宋明宣很少跟他提及已故母亲,每年也从不见宋明宣去扫墓。
他知道那件事一直都是宋明宣心头无法剔除的一根刺,所以他在当年听宋明宣讲述过原委之后,就再也没有提及过,但那样蚀骨焚心的记忆,又怎么是能轻易放下的。
他知道宋明宣一直耿耿于怀,自责不已。
他一直都知道,他那时候也一直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护着宋明宣,只是那个总喜欢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人当时又理解了多少呢?
黄历不佳
宋明宣努力平复好凌乱的情绪,一字一顿道:“我只问你今天跑来我这儿到底有什么事?”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今天没工夫在这里和这位伪善的父亲争论不休,不远处的家中还杵着一尊大佛,如果被梁启丞撞见了,又该怎么赘述。
他不想让梁启丞知道,他现在过得这么艰难窘迫到底是因为什么。
怎么偏偏都赶到了同一天…
宋哲变脸极快,这会儿又变成了一副慈父模样,有些窘迫地讨好道:“我这不是昨天到这边出差,就想着来看看你。”
宋明宣一把甩开覆在手背的手掌,冷言道:“看我?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要钱的?”
宋哲:“”
宋哲再次语塞。
“如果是来要钱的,我上周刚给你打了一笔钱,足够你们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生活开支了,现在我一分都不可能给你。”
宋哲“啧”了一声,有些不满:“你不要老是把钱挂嘴边上好不好,我当老爸的想儿子了,来看看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拒绝赡养没有尽到义务的父亲,也是天经地义的。”
宋哲顿时脸色一黑,被怼得无言以对。
古人道,知子莫若父。
这话的确不假。
宋明宣神情冷漠,双臂抱在胸前,耐心即将消失殆尽。
宋哲羞怯地咧咧嘴,笑得人头皮发麻,“这两天的确手头有点紧…你弟弟忙着小升初,补课费用高…”
提及这些,宋明宣瞬间变得呼吸困难,感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被凝固,致使心脏阵阵抽痛。
“我大学期间的生活费你分文未给,现在却为了你小儿子的补课费来找我低声下气,好一出感天动地的父子情深。”
“我…”宋哲欲辩解。
“行了,要多少?”
宋明宣彻底失去了耐心,此刻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免得被梁启丞撞见。
可还没等宋哲开口报数,宋明宣忽然听见身后的铁板发出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