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恨的是自己,没有守在宋明宣身边,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是他失职,是他没有信守承诺。
顿时,梁启丞心中感到既心疼又懊悔。
忽而,一记轻柔的巴掌拍在梁启丞的肩膀上,“被叫到校长室还不够?”
被教训的人撇撇嘴,转头拿起一旁的药水和棉签,学着刚刚宋明宣的样子,用棉签沾取姜黄色液体,缓缓覆上那白嫩腹部处的淤紫。
动作笨拙僵硬,小心翼翼,生怕力道掌握不好,弄疼了眼前的人。
冰凉的棉签一下又一下触碰温热的腹部。
“嘶…”白皙的肌肉线条不自觉地抽动颤抖了一下。
梁启丞赶忙慌乱地撤回手,“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轻一点。”随后动作变得更轻缓了,好似在小心呵护一件白玉雕塑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碎。
这下动作可是变轻了,不再感到刺痛,宋明宣却感到很痒,柔软的棉签毛絮宛若蜻蜓点水般,又凉又软,惹得人心底也痒痒的。
他垂眸凝视着单膝蹲在地上的人,动作笨拙又温柔。
一瞬间,宋明宣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哪怕只是短暂的停滞。
他真的好喜欢眼前的人为自己牵肠挂肚的模样。
梁启丞忽然抬眸,对上了宋明宣目光。
看着对方神色里流露出的柔情蜜意,梁启丞愣了神,他感觉自己那些暴虐的烦躁的情绪全部被扫平,心间难得地平静安宁。
半晌,一股冷风吹过,两人纷纷回过神,慌张错开视线。
蹲下的时间太长,梁启丞猛地站起身,腿部一阵刺痛,他暗暗咬了咬牙,尽量不让对方察觉。
宋明宣一时感到害羞,大脑飞速运转,“对了,你被叫去校长室,都说了些什么?”
被问及此事,梁启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身去收药水瓶,淡然回答道:“没什么,就…记了个过,再写个检讨。”
他并不擅长对宋明宣说谎,之前每次为了回避对方而说的谎,都全部被识破,以至于他现在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真的只是这样?”
果然,宋明宣起疑。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梁启丞叹了声气,“好吧,还叫了奶奶去…”
但他还是有所保留,没有将起诉的事情告诉对方。
他诺诺地偷瞄,对方回以一记白眼。
宋明宣叹了声气,没再盘问什么。
梁启丞暗自松了口气。
随后,二人擦好药,收拾好药瓶,背起书包,迎着落日向家的方向走去。
“所以…你不生我的气了,对吧?”梁启丞向身旁的人歪歪头,试探地问。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这话说的,任谁都能听出话里话外的酸溜溜。
“我给你发消息,你一条都不回。”梁启丞越说声音越弱,“还说没生气…”
“我们俩现在都长大了,还像之前那样形影不离,的确是不合适的。”说着,宋明宣眸光暗了下来,“你疏远我很正常,就像之前我的做法一样,我能理解。”
梁启丞顿时又变得不知所措。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哎呦,我都说了对不起嘛…我疏远你只是我在思考一些事情…”说着,梁启丞神色变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