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芹合上盖子,说:“没事,现在找不到,哪日就在哪个旮旯里出没。”
陆蔗不信,到处瞅,却和云芹说的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她恼自己粗手粗脚,要去逗五妹玩,却看五妹趴着喘气,形状有些不同寻常。
她心内有种不好的猜想:“不会叫五妹吃了吧?”
云芹也见五妹不好,她拍顺它的后背,五妹还是喘气。
陆蔗眼圈泛红。
想了想,她去穿披风,和陆蔗说:“别急,我带五妹去衡王府找宝珍。”
因宫中娘娘多有豢养猫犬,太医院里有精通猫犬病患的医师。
外头风大,临出门时,云芹使人骑马去衡王府报信,又往竹筐又塞几件旧衣裳,给五妹保暖。
五妹依然只是喘气。
不一会儿,云芹到了衡王府,宝珍已经叫来太医。
那太医一边听云芹简练口述,一边左右瞧五妹,又摸它肚子,沉吟片刻。
宝珍性急:“你快说,到底吃没吃珍珠?”
太医拱手道:“禀郡主、夫人,此症状应是犬只过于兴奋,心力难以维系,而导致喘气。”
宝珍:“那如何能好?”
太医:“叫它歇一下便是,只不过……”
云芹松口气。
外头陆蔗狂奔而来,她眼眸含着泪花,面上又高兴:“找到了找到了!娘亲、干娘!”
只看她白嫩的手心里,紧紧攥着那最后那颗珍珠,一手的汗。
宝珍笑说:“我就说么,太医也说没吃下去。”
陆蔗险些愧疚落泪。
云芹握了握她冰凉的手,问太医:“太医方才说‘不过’什么?”
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狗很老了,是不是近来越不爱动?”
云芹:“确实如此。”
太医:“人有天数,狗亦如此。我合算着,它大寿也快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得看命。”
宝珍恼火:“你会不会说话?”
云芹拦了下宝珍。
五妹多大了?谁也说不准。
起先,云芹在建州捡到它时,就有人说这狗当过狗王,得有十来岁,因年老体力不支,被狗群欺负得够呛。
它是条白狗,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它嘴筒子的白毛,和它身上其他地方的皮毛不太一样。
它也着实不爱动,走路慢吞吞的,只爱趴在门口等人,或者晒太阳。
一年年的,原来,也快到期限。
陆蔗便是握着珍珠,也笑不出来了。
回家后,她压着唇角。
五妹如今喘回气了,它以为自己闯祸了,滴溜转眼珠子,小心观察云芹和陆蔗。
陆蔗还是后悔:“我不推倒盒子,它就不会累到……”
不会累到就不会去找太医。
不去找太医,五妹还能活很久呢。
云芹轻抚她肩膀,轻声说:“找不找太医,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