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蔗:“好啊,娘亲可不能先和爹爹串通。要是就两个铜钱,娘亲也抄几篇《诗经》?”
云芹:“成。”
说干就干,云芹拉着陆蔗,花了一小刻到州府衙署。
这时陆挚在廨宇写述职书。
云芹到的时候,他忙也丢了笔,眼底含笑,只问云芹:“怎么过来了,不嫌冷?”
云芹二话不说,摊开手:“钱。”
陆挚摸摸身上,拿出两个铜钱。
陆蔗本是一喜,却看陆挚继续掏袖袋,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
这还不够,他回到位置上,搜罗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共计三十七两并两贯铜钱。
云芹笑看陆蔗,说:“你看,有钱。”
陆挚把最开始找出的两个铜板,递给陆蔗,道:“你拿这个。”
陆蔗:“……”
当晚,陆蔗端坐着,一边抄《蒹葭篇》,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又中了父母的圈套。
桌案另一边,云芹和陆挚对视一眼,忍笑忍得很辛苦,本来也不用串通嘛。
第104章像她自己。
陆蔗有点精明,这次和云芹打赌,是认为父母没有事先串通。
但架不住云芹和陆挚联手。
有时候,他们不用说话,只要对个眼神,就知道怎么收拾女儿。
因为陆蔗爱犯懒,读书时容易分心,也容易半途而废。
云芹就用这法子让她吃一堑又吃一堑,读完四书五经。
相比陆蔗,卫徽更用功。
他们是一样年纪,云芹和陆挚因材施教,两人读书的进度差不远。
却说这年皇帝登仙,建州远离盛京,服丧不若盛京严格。
只是,陆挚作为一州长官,国丧期间要做表率,尤其前几个月,更要低调。
对小孩来说,这段日子就很无趣。
为了让陆蔗悠着点,家里临时聘了个老秀才教她和卫徽读书。
老秀才喉咙里似乎卡着痰,声音“坑坑洼洼”的,陆蔗每天听得七荤八素。
她这才明白,爹爹虽讲书催人睡,好歹声音好听。
没几日,陆蔗忍不了了。
她提前同老秀才说今日家中有事,让他别来,等这日,她拉着卫徽,要溜出去院墙玩耍。
因沈奶妈几度耳提面命,卫徽如今已不做眼线了,很是担心:“小姐,这不好吧……”
陆蔗:“跟着。”
卫徽:“是。”
两人蹑手蹑脚,悄悄到了宅院墙角,陆蔗后退几步,小跑后踩着墙面,借力爬到了墙头。
她道:“你上来。”
卫徽局促:“我不会啊。”
突然,廊下传来规律的肉垫走路“哒哒”声,便看五妹昂狗首挺狗胸走来。
小狗蓬松的白皮毛下,一对黑珍珠似的眼睛,盯着陆蔗和卫徽。
卫徽紧张,陆蔗赶紧对五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