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你要告密也无所谓。殿下顶多就是罚我一回,但我就也知道了你是个混账,值了。”
谢真:“……”
行舟:“说笑而已。我相信殿下的眼光。”
他抱起医书,转身要走,谢真道:“且慢。”
行舟回头:“怎么?”
谢真:“你把这些书往桌上一摆,然后也完全没用到它们来说明什么,接着就把书拿回去了?”
行舟:“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谢真却不由得看向他头顶翘起来的一缕头发。那撮毛出卖了主人的心情,正在晃来晃去。
行舟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把按住头发,恼羞成怒道:“我摆个排场怎么了!知不知道什么叫气势,什么叫先声夺人啊!”
谢真无辜地看着他。
面对他这种“不要无理取闹”的眼神,行舟拒绝再说话,嗖地跳上楼梯跑了。
布枝叶(一)
谢真读完今日的书,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与安柔兆约好的时候。
昭云部使者住在左院,谢真就顺着方向找过去,一路上走起来还有点远。想到安柔兆每天都要走这么一个来回,到沉鱼塔并不很用心地看看书然后回去,越发让人觉得她此举让人摸不到头脑。
总不能真是为了看他来的吧?非要说的话,她每次在黄金树下面站的时间更久,倒不如说是来看树的。
安柔兆已经等在门口,谢真与门外的王庭守卫打了个招呼,便同她一起进去。使者下榻的院落十分宽阔,他们穿过层层回廊,终于来到清净的中院。
按理说这里应该有昭云部自己的随从与护卫,但现在一个都不见,兴许是避开了。
院中藤花垂落,谢真本以为会在这里坐下来谈谈,没想到安柔兆步伐不停,经过前厅,引他进了书房。
书房中窗扉紧闭,香炉中燃起丝丝白烟。这浓重沉郁的香味掩盖了一些异样,但他一踏进这间屋子,立刻感觉到不对。
安柔兆正要说话,下一刻,海山漆黑的锋刃就指到了她咽喉上。
她额头上冒出冷汗,但那把剑终究没有更进一步。谢真沉声道:“解释一下?”
安柔兆两根手指搭在剑刃侧面,剑上散发出的寒意,令她指尖微微发麻。她把抵在肌肤上的剑尖稍稍移开了一点,才道:“何必急着……”
谢真:“不用绕弯子。帘子后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