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20日,下午三点。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深秋的北京寒风凛冽,刚出航站楼,一股干燥冷硬的空气就扑面而来,与湿润软糯的上海截然不同。
那风如刀子般刮脸,带着一丝北方的粗犷与戾气。
我披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墨镜,身后跟着推着行李车的苏婉和拎着手提包的唐红豆。
这一男两女的组合,男的高大威猛,女的一个知性妩媚、一个野性十足,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那目光或羡慕、或嫉妒、或贪婪,让空气都灼热了几分。
“陈副理,接机的人说在3号出口等我们。”苏婉裹紧了大衣,看了一眼手里的接机单,那双丝袜美腿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是北方分公司行政部的人,车牌号京A·XXXXX。那车……应该挺气派的。”
我们走到3号出口。
并没有看到举着牌子欢迎的人,也没有看到预定的商务车。那出口处人来人往,却空荡荡的,隐约带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只有一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停在路边,车门敞开着,几个留着寸头、穿着皮夹克的小年轻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眼神轻佻地打量着过往的旅客。
那烟雾缭绕,带着一股子痞气。
看到我们出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把烟头往地上一弹,带着那一伙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那脚步嚣张,眼神如狼。
“哟,这不是上海来的陈大经理吗?”
领头的小年轻嚼着槟榔,一脸欠揍的表情,那黄牙闪烁,“我是行政部的小赵。咱们公司的奔驰车坏了,雷总特意嘱咐,让我们开这辆‘专车’来接您。嘿嘿,上车吧,里面暖和。”
他说着,拍了拍那辆满是泥点、车窗都裂了一块的金杯车,车厢里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脚臭味和劣质烟味。
那车身摇摇欲坠,隐约可见里面的铁棍与酒瓶。
苏婉皱起了眉头,那精致的脸蛋闪过一丝怒意:“这是接待总公司培训干部的规格?雷总就是这么安排的?车里那味儿……猪圈吗?”
“嘿,小娘们儿脾气还挺大。”小赵色眯眯地盯着苏婉的丝袜腿看了一圈,那眼神如蛇般黏腻,“爱坐不坐。这地儿可是北京,出租车都难打。你们要是不坐,那就自己走着去培训中心吧,也就四十多公里。嘿嘿,那腿……走着走着就磨破了吧?”
这是赤裸裸的下马威。那笑容阴狠,带着一丝挑衅的杀意。
唐红豆的眼睛瞬间眯起,那小手已摸向腰间的蝴蝶刀,奴化基因让她护主欲如火般燃烧。
我摘下墨镜,看着这个叫小赵的家伙。
我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并不属于正经职员的痞气,以及……藏在怀里的铁棍的味道。
那气息阴冷而血腥,让“实验室”低鸣。
这哪里是行政部的人,分明就是雷震天找来的地痞流氓,想在第一站就折我的面子,甚至可能想在半路上给我点颜色看看。
那铁棍的寒意,已如刀般逼近。
“雷震天让你们来的?”我淡淡地问,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杀机。
小赵脸色一变,随即狞笑道:“雷总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少废话,上车!不然……嘿嘿,我们哥几个可不客气了。那小太妹看起来挺辣的,哥几个还没尝过上海的味道呢。”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眼前一花。